贺光徊还在替秦书炀委屈,又抬手揉揉贺光徊的手臂,“刚刚打这么响……” 秦书炀握住贺光徊的手往自己嘴边送,亲了一下,“我妈一直就这毛病,三句话不对头就上手了,不过她心里有数,就是打给别人看的。其实一点都不疼,她对我从来都不下狠手。我小时候闹腾,她就装装样子。” 贺光徊眼底还是不大相信,下一秒又被秦书炀揽进怀里,“好了,不着急,真不疼。” 他揉揉贺光徊的胸口,顺势拎起还没套上的居家服帮贺光徊穿上,“睡一会?我给你弄点吃的,睡醒了就能吃。” 贺光徊又皱眉,嘟囔着拒绝:“不想吃……” “不行,”秦书炀按住贺光徊的眉心,“幺幺你最近吃东西可太少了,你看你瘦的,干啥都有气无力。” 他疑惑地低下头咬了下贺光徊的耳尖,半是调侃半是严肃地问贺光徊:“前几个月在家你也这么吃猫食?咱太后和太上皇没收拾你?” 贺光徊心脏缩紧,下意识的手紧紧抓住秦书炀的衣服。 怎么可能没有? 贺光徊很多次委婉地表达过,自己不喜欢汤汤水水里有中药,这么吃起来特难吃全是肉腥和苦味。 可没什么用,母亲不会听不说还会讲一大堆。贺光徊一点吃不下去,父亲会拿一份报纸坐到他面前盯着他吃。 爷俩能从五点坐到七点,反正贺光徊不把碗里的东西吃完根本不可能放他离开。 药膳如果冷了,肉腥味会更浓,每一口都非常恶心。在不知不觉间,吃饭对贺光徊而言已经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而是折磨。 他已经太久没有吃过正常的饭菜,即便逃到了村寨和秦书炀在一起,听见吃饭两个字贺光徊也还是会下意识的皱眉,觉得新的一场酷刑即将到来。 贺光徊攥着秦书炀的衣服拽了拽,小声反驳:“可我不饿呀炀炀……” 他试图和秦书炀讲道理:“我成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根本一点都不累,体力消耗不出去怎么会饿呢对不对?” 秦书炀根本不吃这套,板着脸说:“别给我在这撒娇,医生说你营养不良我可都记着呢。” 他拍拍贺光徊的后脑勺,“听话,多少都要吃点,要不想出去吃我给你端进来。” 说完秦书炀把贺光徊放回床上,替他把双腿垫好,盖上被子。 厨房里蔓延出贺光徊最熟悉最讨厌的苦味,那味道顺着空气弥散到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苦得贺光徊做梦舌尖都是苦的。 他走不出家门,再也没法儿藏着,每次反胃呕吐的动静都能引得全家人站在卫生间门口问他怎么会吐那么厉害。 一天、三天…… 一周、十天……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