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梢,藏在树叶里的夏蝉一声接着一声地歌唱,连太阳都忍不住往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偏移。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把躺椅,白葵挨着向夔躺下,一老一少具是沉浸在这样一个闲适安宁的午后,享受自然的馈赠。 不远处两个男人井水不犯河水地站在同一个台阶上,看同一个人。 久久没有说话。 …… 晚上,房间里。 白葵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光着脚走出来,在身后留下一串小巧的脚印,有水珠从发尾滑落顺着线条优美的脖颈弧线“吧嗒”滴落到地板上。 陆滇不在的时候,他其实很少主动用吹风机吹头发,因为总是估不准位置,忘记调整方向,吹风机的热风会将他的头皮烫到,白葵可宝贝自己的头发,宁愿不吹或者花点时间擦也不想再依赖吹风机。 用毛巾擦了十来分钟才勉强把头发擦干,他现在像一条毛发蓬松凌乱的卷毛白色修狗狗,精神抖擞地坐在地毯上,打算打开电视找一部最近上映的电影看。 “叩叩。” 放下遥控器,白葵爬起来踮着脚去开门,导致向雾凇的视线第一眼就落在他那双雪白蜷缩的光裸脚背上。 他挤进门内,手臂熟练地将人揽起,送到床边坐下,把那双冰凉的脚揣进怀里用体温捂着,“又不听话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光脚踩地板,容易生病。” 白葵不想给他抱,拿脚踹他,被牢牢握住固定在腰腹间,虽然他有怪力,但和向雾凇的力量从来都不可同日而语。 对方就好像生来就克他,但又偏偏从小拿他当珍贵的易碎品,捧着抱着,再坚硬锋利的冰凌,也化成了水。 白葵不动了,扁扁嘴,水跑到了眼睛里,他偏过头倔强地不肯看男人,“你说的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忘记了。” 向雾凇将他的脸掰正,直起身凑近,鼻尖相抵,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打雷时他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又担心打扰院长休息,于是钻进哥哥的房间里,两只幼兽抱团取暖的时光。 向雾凇看进他清澈的,只倒映出自己投影的眸子,认真道:“是哥哥的错,哥哥不应该不跟小葵商量就出国,给小葵道歉,希望小葵可以原谅哥哥好不好?” 距离太近,白葵都可以听见十厘米外对方心脏有力的跳动,他很想说自己并不是不懂事,他已经比以前懂事很多了,会在雷雨天自己睡,会照顾弟弟妹妹,现在还会努力工作挣钱。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大骗子,我才不会轻易原谅你的,看你表现。” 向雾凇笑了一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好,谢谢小葵。” 送走向雾凇后,白葵也没心思继续看电视了,对方走前替他套上了袜子,双脚变得暖呼呼的。 “叩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