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医院,院长诊室。 “这个月,村里一共死了10人。” 敏夫道:“昨天,清水惠的父亲,清水隆司也去世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村里爆发了传染病。” “不能上报给町政府,让卫生部门来调查吗?”静信问。 “没有外伤,没有内出血,单从死者的血液报告来说看不出任何传染病的迹象。” 敏夫按住眉头:“再者,死者中一半都是高龄去世的老人,就算将报告提交到町政府内,也不见得会受理。” “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证据。我们对发病的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从贫血、热伤风或中暑开始,全身无力,神智不清,数日内急剧恶化至猝死。” 男人起身,掏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一旦遇到了这样症状的患者,立刻隔离。至于之前出现症状的奈绪小姐,我会打电话通知。” “但是,还不能将传染病的事情向村民们宣布,不然会引起恐慌。”静信道。 “石田先生那边已经制作了传单海报,加强了对任何新病例的监测。”敏夫道,“我们能做的,除了继续深究病因外,就是教育大家注意个人卫生,在出现任何疾病症状时立刻寻求帮助。” 静信点头:“我会和村委会的人沟通,让他们组织一队志愿者,挨家挨户排查。寺庙这边也会帮助传达信息。” “病因我一定会找出来。” 男人梅棕色的眸子闪烁着厉光,尖锐得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曙光,面容沉肃而坚毅。 “我不会容许莫名其妙的东西继续践踏我的村子。” 静信看着正颜厉色的好友。 为死者而生的树木,世世代代从事丧葬业的人们,被死亡的阴云笼罩着的土地。 如果疾病继续蔓延下去,这个村庄终将被时间遗忘,化为尘埃,连同他的名字,他的存在,还有他对这片土地的所有情感。 【行之事,莫自知;欲行不行,所恶反为。 是则非吾所愿,法乃善。 故行者,非吾,乃吾内之罪也。】 原罪么。 男人持着佛珠,轻轻移开了视线。 ... 诊室里的空气异常沉重。 坐在桌边,一脸怒意的少院长,还有静驻沉思的少主持。 德子坐在一边,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医生。” 少女轻灵的声线打破了一室死寂。 敏夫转头看去,女孩可怜巴巴地站在一侧,抱着一杯牛奶。 反思了一下自己今天对她的态度,他喟叹一声,调转了办公椅的方向。 “以后,身体出现任何问题都要第一时间打我办公室的电话。” 女孩点点头。 敏夫看着那惨白的小脸,心里一阵疼惜。 他不自觉地将她拉到身前,顺了顺少女的裙摆,又捋了捋她垂落在胸前的长发,动作亲密极了。 静信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男人坐在旋转办公椅上,两条长腿支着,双膝微敞,把少女夹在中间。他捏着女孩的手,仰头低声说着什么。 些许是一些半是哄人,半是教育的话。 女孩瘪着嘴,小声地回应着。 她快速地瞥过自己的方向,似乎有些不自然。 好友也看向他,随后又说了什么,女孩才慢悠悠地搂上了好友的脖颈。 ……光天化日之下。 静信捏着佛珠,回避着视线,感觉荒唐极了。 二人终于叙旧完毕,他把她放开了。 好友板了一天的臭脸终于松弛下来,神色显出几分餍足。 “德子,智子婆婆的指标一切正常,但那位护工出现了症状,这几日又与婆婆密切接触,保险起见,要把她们两位隔离开。”敏夫道,“你暂时不要回家了,就住在……” 一阵喧闹自门外传来。 乒铃乓啷的,只听见看护士焦急的声音:“等等、院长诊室里……!” 钢质门被大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