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静信心下焦燥不已。 方才,他既后悔晚课中自己的丑态,潜意识里又期待着少女作出反应,便命僧人们自行探讨经书,悄悄跟在德子身后。 他脑中一团乱麻,还没想好说辞,就见少女接起电话。 随后,便是一出恋人密会的戏码。 曾对好友敏夫的冷嘲热讽全变成了回旋镖,狠狠地扎在了自己的心上。 谁又能争过着正值青春年华、未来无限可期的少年人呢。 更何况,他长相也俊俏,又如此地直率。 静信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愤怒而茫然,摇摇欲坠。 “天色很晚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夏野没有拒绝:“我来这里,还为另一件事。” “敏夫院长给住持您打了电话,但并没有接通。 他现在非常忙碌。奈绪小姐病情恶化,今天下午已经去世了;德子学姐家里的护工阿姨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可能命不久矣。” “村子已经建立起了基本的隔离措施,但村民们自觉性不够高。他让我转达,「寺院人来人往,更不能放松警惕。」” 德子呆住了,看着有些害怕。 夏野将她抱得更紧。 静信默默看着,面色晦暗:“我知道了,谢谢你。” ... 派寺院的勤杂人员田所送走了结城夏野,静信同德子再次陷入死寂。 “自八月起,已经有11个人去世了……再加上隆子阿姨,就是12个人。” 德子想起日夜陪伴、絮絮叨叨的护工,感到难言的恐慌与悲伤:“住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家都尽了全力。”静信平静道,“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敏夫,找出死因。” “寺院不是很受村民们尊敬吗?住持只要以做法为由,召集大家到开阔的地方宣讲,不是更有效果吗?哪怕有人群密集的风险……” 幼年的记忆在脑中翻搅。 嘈杂的人声、相互辱骂的家臣、哀怮而尖锐的孩童哭声。 【嫡庶有别,这是无可奈何之举。】 向来待他极佳、温厚儒雅的表叔眼神躲闪。 【信明,你这一去,就不要再回来了。留在京都的室井一族,只会逐渐分崩离析。】 那是声如洪钟的爷爷,他扶着父亲的肩膀,面色沉痛。 血流成河的厅台。 跪伏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父亲。 连夜收拾东西,面色萎黄的母亲。 【静信!你作为唯一的正统血脉,重振室井家族,复兴真言宗,这是我们室井分家的家训!为此,可以牺牲任何事物。】 向他吐露了一切真相,神情可怖的父亲。 【静信,二十年前的河水灾祸中我们已经做到,外场村已经成为了室井一族的拥簇了……如今更是佛祖赐给我们的机会……你要把握住呀。】 那是几日前,对着他拭泪训话的母亲。 静信的面色逐渐变得痛苦而沉重。 他捏住了左腕,声音颤抖:“那有什么用处?” “什么?”德子呆住了,“村民们都尊崇室井家族,只要你开口的话……” “这和我无关!” 男人突然暴起,捏住了女孩的双肩:“德子,那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厌恶这个村庄、我厌恶这片土地……我已经受够了。” “只有你、德子,只有你……” 他颤抖地抚摸着女孩的双颊,胡乱地吻下去,舌尖缠住她的搅弄。 德子大惊,径直推开了男人。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浓烈的厌恶,这瞬间点燃了静信的理智。 “你刚才不就在这里同那少年接吻吗?”他声音嘶哑而愤懑,“为什么我不行?你同敏夫、又同那工坊家的儿子搅在一起,又为什么拒绝我。” 男人高大的身躯弯着,气喘吁吁的,似乎马上就要折断了。 “你同敏夫做过,也和那少年做过了吗?如果我刚才不出来,你们是不是就要找一处荒郊野岭缠绵了?” 女孩的脸色顿时天翻地覆:“那天你在外面偷看?” 静信清俊的脸上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