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村迫米铺的村迫博巳死亡,享年9岁。 这是除了奈绪家三岁的孩子,第二年幼的死者,他的离世在村中掀起了一阵更深的恐慌。 无论年龄、地位、性格的善恶,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它不偏不倚,不加区分。 正因这种无情的公平,死亡才如此令人畏惧。 “平日的行径、年龄、个性、财富、美貌……这些东西,在有生之年才有意义。而在死亡的终点,一切皆化为虚无,这正是其残酷之所在。” 月光穿透彩色玻璃窗,如同一幅流动的画作,斑驳陆离地游走在少年的脸上。 这些五彩斑斓的光斑为他的面庞染上了些许活人般的生机。 他手持一只高脚酒杯,鲜红如血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腥味。 少年却闭目沉醉,如同品尝佳酿。 紫色的发丝,深红的瞳孔。 他身着黑色外套,金线绣出的繁复花纹熠熠生辉。雪白丝巾衬托着那如人偶般俊美而典雅的面庞。 尽管他的举止自若、成熟稳重,但不容置疑的是,这具躯体不过只有15岁的外表。 桐敷凪砂死在了15岁,他的时间也永远地停留在了那里。 他曾经历过战火纷飞的岁月,流离失所地寻找亲人。 他也曾沉浸在纸醉金迷的黄金时代。 他可以是天才、罪犯、神职人员、窃贼、学者、侦探……他曾深刻体验过青春的无尽风采与荣光。 不,那连青春都算不上。 桐敷凪砂永远地停留在了发育期,他只能被看作一名少年,连成为男人的自由和权利都被剥夺。 永远不变的鲜妍与俊美成为了他的枷锁。 他深深厌恶着这种朝气,还有不断改头换面的日子。 漫长的岁月里,少年渴望同伴,渴求着一个可以接纳他真实自我的地方。 当然,先从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开始,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简单和理想。 “这里将成为我的国度……我的牧场。” 少年低声宣布。 苍白到透明的指尖持着一枚棋子,他垂眸注视着棋局,瞳孔中是嗡鸣的血意,犹如警示的霓虹灯。 最敏锐的白车已然被两只黑色小兵左右夹击,布下陷阱。 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黑车——他那冷酷而暴戾的执行者,早已悄无声息就位,幽灵般穿梭于直线间。 复古的留声机开始旋转,悠扬轻柔的小调缓缓升起…… “高砂……升起这浦船的帆。 高砂や?この浦船に帆を上げて 月亮与潮水同在。 月もろ共に出汐の 波浪间,是淡路岛的影子。 波の淡路の岛影や 穿过遥远的鸣尾海岸。 远く鸣尾の冲こえて 就快抵达须弥之川。 はや住の江につきにけり 就快抵达须弥之川! はや住の江につきにけり?” ... 9月20日,又一名村民,加藤义秀被送入尾崎病院。 心跳过速、呼吸增强、瞳孔缩小。 手掌冰冷、冒冷汗、血压也低。 老人的小臂内侧有两个轻微红肿的小包……果然是蚊虫传染的么? 尾崎敏夫向护士伸手:“动脉采血。” “两三天前就得了感冒卧床不起,以为睡一下就好……医生,不会是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