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茗拿到手上,瓶身有水珠,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段时间了。她心里甜,没表现出来,喝了两口去他办公室的沙发。 苏泽的话压在心头,她在找机会说。 齐唤看出她心不在焉:“心情还没好?”他以为还是温婧和江北宸的事。 向茗靠到他肩膀,手穿过他胳膊挽住,“不是。”发现粘得不够紧,她抬起脚,整个搁他大腿。 齐唤被八抓鱼般缠住,下巴也抵过去,从头到脚,两个人黏在一块。 办公室安静,只有呼吸声。 很久,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比较好,他先打破沉默,“我上次说在查我和我妈妈的车祸。” 向茗感觉到他身体一瞬间的紧绷,脑袋蹭了蹭,“嗯。”手也从挽胳膊变成十指相扣。 他手心有汗,她另一只手覆上他手背。 “我妈妈去世后,我舅舅怀疑过,也查过司机的资金流,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只能作罢。后来是我的车祸,在去顺义机场的路上。”齐唤现在想想都后怕,他是去上海见她,差一点就真的见不着了,“如出一辙的车祸,我失明。” “同一批人做的?”向茗紧了紧他的手问。 齐唤摇头:“不确定,大概率是。”他就是因为他的车祸才开始寻找新的切入点,重新调查妈妈的事故,调查范围从司机到司机身边的所有亲属,“当年撞了我妈妈的司机,他妻子的弟弟和妹妹在事故三年后开始,每个月卡上有定额资金打入。” 她脑子转得快,不是给司机,也不是给司机妻子,反而是给拐了多少弯的亲戚,要不是为了掩饰什么,傻子都不信。 “金额查过流水?” “嗯,前五年没有取用过,第六年在老家买了套房,用的是司机妻子的名字,刷她弟弟和妹妹的卡。”也就是说,动用了这笔不知名资金。 之后陆陆续续每隔几年,弟妹名下多出几间商铺。 够迂回,但还是有迹可查。 到此,遇到瓶颈。 他如果派人直接接触受益人,无异于打草惊蛇。但换个思路,打个草,也许能让蛇自己露出马脚。怎么打,他还在犹豫,机会只有一次。 齐唤说到这里,问向茗:“有什么建议吗?” 他之前不能理解她对他的帮忙反应这么大,在她问假设有一天是他遇到棘手问题,他是否会向她开口的时候,他没有回答。他第一反应是他自己都能解决,第二是觉得这问题都是坑,她当时已经濒临爆炸,回答“会”或“不会”都会让她不痛快。 所以,这次他用行动证明他们是一辈子的关系,可以互相依靠,“我没辙了。” 向茗震惊后,来不及细想他的用意,一门心思在他说的事情上,“打款的公司呢?查过吗?” “查过,对外账目没有问题,也没有跟傅家姐弟接触的可疑人。”齐唤第一时间查过,可惜从第一笔款项开始,时间太远,人员流动大,不好查了。 向茗双手双脚同时用力,直接坐到他腿上。他怕她摔,圈住她腰一托,把她箍进怀里。 她搂住他脖子:“内部账册不是不好查吗?为什么是我们来查?”她眼中闪着动人的光。 齐唤宠溺看她:“你继续。” 向茗有被鼓励到:“源头是转帐的公司,不管是以什么名义,有一笔支出就得做一笔账。他既然这么不怕麻烦,好处肯定只多不少,咱直接来个税务举报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