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威胁自己的人不对自己下手,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照片就永远封存在保险柜里,如果再次被伤害,齐悦想,自己好像也别无选择。 他无人倾诉,无人保护,只能自暴自弃地听天由命。 顾朗看齐悦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燎烧着他的理智,他提高了声音:“这人的身份目的都不知道,你还敢一直收他寄来的东西,齐悦难道你对人一点戒心都没有吗?” 齐悦的行为在顾朗看来无异于流浪狗亲近手里攥着毒药的狗贩子,他没想到齐悦能天真到这般地步。 齐悦不说话,依旧低着头,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悦悦,坏人不会因为你一味的忍让和后退而对你心怀感激,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的伤害你,你这种完全不顾自己安危,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在纵容罪恶。” 事已至此,指责齐悦并不能解决问题,顾朗捏捏眉心,深深叹了口气,向前俯身扶住了齐悦的肩膀。 齐悦浑身一颤,恍然如大梦初醒,向后一步避开了顾朗的触碰。 “对不起……”齐悦小声的道歉。 顾朗无法应下这句“对不起”,没照顾好齐悦,他有一大半的责任。而且明明在几个小时前他承诺过会好好对待齐悦,此刻他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说了那么重的话。 顾朗张张嘴,想跟齐悦解释自己并没有真正生他的气时,听到齐悦慢慢地说:“我不知道应该说给谁。” 齐悦垂眼看着脚下的地砖纹路,说出真心话总会觉得难堪,但此刻齐悦也别无他法。 他深吸一口气,重复道,“顾朗,我不知道应该说给谁。” 不怪顾朗,齐悦对自己说,是自己太懦弱,没主见,才纵容了这种行为。 “明天,我会把照片都交给警察,让他们去调查,”齐悦勉强笑了笑,“这件事,能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顾朗蹙眉,怀疑齐悦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 齐悦被他的反问吓到,眼眶很快红了起来,可他嘴角还是上扬的,笑得很奇怪。 “那我能怎么办呢,”齐悦抽抽鼻子,他不想在顾朗面前哭的,但不知怎么眼泪就是止不住,他没出息地用手背擦了下泪,“最开始我很害怕,我想过说给你听,但……但你工作很忙,每天都有应酬,有时一连几天不回家,回家后也互不打扰,我们没有交流的机会和时间,慢慢地,我发现这件事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它没有带给我实质的伤害。” 带给齐悦实质性伤害的人是谁,齐悦不明说,顾朗心里也没好受几分,齐悦的话重重敲打着顾朗的心,每句话都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