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看你时间。” 狄玥攒了一点小钱,计划着在寒假出国玩玩,梁桉一当然会陪她一起。 她那天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像度蜜月一样。” 然后整个人都红了,一头扎进被子里,死活不肯出来。 梁桉一笑了半天,最后问她,想去哪个国家。 她想来想去,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喜好。 但她想到一点,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要去一个,阳光明媚的,日日都是大晴天的地方。” 那天睡觉时,狄玥和梁桉一说:“你觉不觉得,这房子虽然很小,但是风水挺不错——” 她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你看呀,之前我许愿说希望晴天,是不是放晴了足足三天呢?这可是很难得的,我来凉城这么久,几乎没有过的;还有那天朱笛说的,希望不放假,这不就成真了?真的要多上半个月班的。不过开学也会晚半个月左右,经济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在国外多逗留几天......” 狄玥只列数两件事,但她弯下去三根手指。 还有一件也成真了,她没说而已。 那天她梦魇惊醒,好希望和梁桉一开始一段正式的、稳定的恋爱关系。 当时还道自己是痴心妄想,谁知道隔了几分钟而已,夙愿成真,她戴上一枚钻戒,成了他的女朋友。 - 冬令营在另一所学校,和之前上班的地方距离两条街。 那阵子梁桉一天天接她下班,两人有时候回家做饭,有时候出去吃,也经常带上朱笛。 1月底时,朱笛请两人吃饭,红光满面地说,家里的事情终于平息了。 老人那阵子很不开心,后来夜里哭诉,说不想去叔叔伯伯家住,朱笛父母心疼得要命,隔天那些人再来找茬时,被她爸妈发火从家里赶了出去。 也许会被嚼舌根说他们贪图老人钱财,可是,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老人的感受最重要。 辛辛苦苦付出一辈子了,总要过得顺心才行。 三个人碰杯,庆祝朱笛家的事情解决。 温热的白酒下肚,身心皆暖。 1月最后一天。 梁桉一擎着透明雨伞,立于细雨中,等狄玥下班。 身旁的公交车站台在更换广告栏内容,工作人员穿着雨衣,撤掉褪色的旧宣传页,换上新的。 底色是蓝色,红色字样,很有警戒的意思。 上面写着的是“hiv”病毒的相关科普知识,防护与正确认识之类,也有国内外现存感染者的条形图统计。 数字触目惊心,让大家引以为戒。 他无意间看见“hiv”的字样,眉心下意识蹙起,脑海里出现父亲生前那张消瘦、痛苦的面庞,也想起邻里间对父亲的躲闪不及、闲话诋毁...... 梁桉一皱了皱眉。 “梁桉一!” 狄玥从学校里出来,见他等在雨中,隔着街道对他挥手。她还举起一个纸袋子,指了指,很欢快地喊道,“等我过去给你看,是办公室前辈送的礼物——” 下学期再上班,她就要告别之前办公室里的一些同事了,很多都要留在原有校区的,只有她和朱笛她们,会去新校区。 之前给她介绍自己小儿子的那位老前辈,今天特地来了冬令营,送给她一盆绿植,说是很好养活。 人行横道变为绿灯,狄玥左右看看车子,抱着纸袋跑过来,钻进梁桉一伞下:“前辈说这是幸福树,祝福我们的。” 梁桉一忽然抬手,把她拥入怀中。 狄玥脸好红,也抱了抱他,但还是小声提醒:“这是学校门口呢......” 被提醒的人“嗯”了一声,隔几秒才放开,揉揉狄玥的头发,若无其事地说:“走了。” 不知道是否错觉,狄玥总觉得梁桉一有些不对劲。 且仔细回忆起来,刚才她走出校时,梁桉一似乎正盯着什么东西出神,脸上沉寂着一种落寞的安静。 狄玥挎着梁桉一的手臂,走几步,突然皱眉回头去看。 可身后那个方向,除了公交车站台,似乎也没有旁的东西了。 站台倒是有几个穿着厚雨衣的人在忙碌着,像是在换宣传广告牌? 一切都没有特别。 但说不上什么原因,狄玥突然感觉,有某些事情,对她探出了一小节马脚。 那天晚上,出租房里吹着空调暖风。 和往常一样,狄玥在做教案,梁桉一也在工作,他戴着耳机,在听一段曲子,偶尔指尖敲在桌面,然后记下几笔灵感。 狄玥把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