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心随意动,量力而行吧,也没甚么好嘱咐的了。” 自家养的女儿,只肖看她一眼,就知她存了怎样的心思,北地困局难解,她既想放手搏上一搏—— 总归好好坏坏,结局也差不了多少了…… 第5章 初遇 霍长歌此番身子确实略有亏损,在屋里以药养了十余日,方才回复些许康健,其间辽东、辽西郡烽燧燃过两旬,鲜卑与乌桓已南下劫掠过,如今正轮到云中郡阻击匈奴。 时有匈奴、鲜卑、乌桓居于北地,统称北狄。 而北疆辖境并、翼、幽三州,只除翼州如今安乐些,并州以云中郡与五原郡抗击匈奴,幽州以辽西郡拦着乌桓、以辽东郡阻着鲜卑,还得时不时提防着高句丽的口水黏上乐浪郡,一年四季里,因着军需供给的缘故,本资源由蔻蔻群幺五二二七五二八一整理只炎炎夏日烈焰当头时,能得安稳三两月。 左右这十几年里,这样的日子他们已是过惯了的,没甚么太过惨烈的战事急需支援,霍玄便常留在幽州辽阳,练兵、理事、陪霍长歌长大。 杨泽来时霜降未过,下过一场薄雪,如今冷风萧瑟,眼瞅着寒冬将至。 晨起,霍长歌与霍玄一同往城外山上祭拜她生母。 霍长歌生母非是甚么大家闺秀,身世坎坷又传奇,原是北地一道秘辛。 她嫁与霍玄前,连名姓也无,只有个乳名“柒儿”,为上呈晋帝连凤举,收录王妃之名于皇家玉牒,才择了名与姓,唤作“钟毓秀”,取自“钟灵毓秀”之意。 霍长歌九岁时,钟毓秀没在了立冬前那夜,自此她爹再没娶。 她生母弥留之际,裹着一身苦涩药香,一双因着久病而形容枯槁的手死死握着她,与她犀利直言道:“娘若将骁羽令给你,你敢不敢取?” 霍长歌从未见过她灵巧秀雅的生母如此强势模样,一双杏核似的眸子光华流转,纵是两颊瘦削凹陷已现油尽灯枯之相,亦不改其慑人神色。 骁羽营是钟毓秀十年心血凝结,十字旗五百少年皆是她亲养亲授,那是守卫北疆最后的一道防线,一支仍在成长中的、看似青涩,实则不容小觑的力量。 九岁的霍长歌在她娘迫人眸光里,微微抿了唇,神色明显现出一丝犹豫与疑虑,她虽自小习武,与她爹娘身后亦步亦趋走上一条兵道,却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要从她娘手中接过帅旗去。 她只当她是活不久的,当她自个儿只是药罐子里泡出的一个小怪物、可怜虫,苟延残喘在众人惋惜的怜悯与疼宠中,过得一日算一日。 “长歌,你应娘一声?”钟毓秀见霍长歌久久不应,紧紧一握她手,不由催她,“是、与否,你皆应娘一声?你若不愿,人各有志,娘亦不为难,只——” 钟毓秀倏得一顿,深深凝着霍长歌,眸中神色几经变换,突然眉眼微弯,尽数敛去了那些愁容与焦灼,笑着与她柔声道:“娘只愿长歌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爹,你爹重情重义,可飞鸟尽、良弓藏,若有一日时局迫他、晋帝逼他,他必咳咳咳咳、咳咳——” 钟毓秀似一时话说太急,一口气倒不上来,人伏在榻上登时咳得昏天黑地,唇角渗出血线,一头枯草般的长发散在榻旁。 霍长歌忙上前将她扶住,轻拍她背,扬声便欲唤屋外廊下候着的霍玄进来:“爹——” “莫出声。”钟毓秀闻声按住霍长歌手摇头,挣扎抬眸看她,脸似白纸,薄唇染血,美得凄凉,“这事——长歌可能应娘了?” “可女儿要如何做?”霍长歌那时虽已随霍玄接触政事,却因不喜的缘故,始终沉不下心去,此时得了她娘隐约暗示,懵懵懂懂,不甚明了,“若有朝一日天不遂人愿,女儿人微力薄,又能如何?” 她话音即落,窗外倏起大风,狂声呼啸,本资源由蔻蔻群幺五二二七五二八一整理刮得窗户“噼啪”作响,再“哗”一声,暴雨骤降,青紫电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