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他伸手往后一指:“就在后面的囚车里,郡主要看看吗?” 盛仪郡主立刻摇头,十分无情道:“不必了,我是想问,清溪小筑里的钉子都拔干净了吗?我怕回去住不安全。” 风曲:“……” 他审慎地回答:“郡主放心,如果郡主实在担忧,鸾仪卫还可以再筛查一遍。” “那就劳烦你们了!”盛仪郡主立刻点头,忧心忡忡。 马车里的怀阳大长公主听出不对,变了脸色:“怎么回事,妙仪。” 她的目光飘向车外的鸾仪卫:“清溪小筑里有问题?” 见风曲表示肯定,怀阳大长公主柳眉倒竖,下意识就要数落女儿不该到处沾惹男人,以至于引狼入室,万一对她下手该怎么办。然而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来。 风曲再次表示了对盛仪郡主的感谢,纵马带人离开。 忽然的,在鸾仪卫的队伍与公主府的马车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盛仪郡主突然听到母亲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抽气声。她拧眉转头,看向大长公主。 “那是谁?”大长公主愕然。 “你说什么?”盛仪郡主不解其意,“哪个谁?” 大长公主猛地抬手,握住了女儿的手臂:“那辆囚车里的。” 鸾仪卫的队伍正中,是一辆黑漆漆的囚车,它正随着鸾仪卫的队伍远去。大长公主却一反平时对鸾仪卫退避三舍的态度,甚至不顾仪态,一把揭开了车帘。 盛仪郡主满头雾水:“你干什么?那辆囚车里的是容……是清溪小筑的人!” 她满以为母亲要借题发挥数落她,然而大长公主缓慢而机械地转过头,目光中甚至带了恐惧。 ——她在那辆囚车飘起又落下的车帘后,仓促一瞥间,隐约看到了一个死人的影子。 怀阳大长公主遭受的惊吓,明湘还不知道。 她正坐在桓悦身边,正大光明地翻看这些时日的奏折。 桓悦一边提起朱笔批示,一边说:“你真舍得把鸾仪卫交给我?” “你在想什么。”明湘讶异地扬起了眉,似乎在为他的天真震惊,“‘名义上’交给你而已,暂时安一安邓诲的心。” 桓悦举起一只手,示意自己明白了:“我会乖乖当鸾仪卫挂名的主人,皇姐放心。” 他举起手的时候忘记手里还提着朱笔,于是朱砂溅落,不但奏疏上滴上几滴朱红,还飞溅到了他的发丝上。 桓悦:“……” 明湘从袖中摸出块帕子,去擦桓悦鬓边那一点深色。桓悦乖乖低下头,把朱笔放回原处,自有御前宫人来收拾。 “不太妙。”桓悦说,“这封奏折是叶问石上书表示准备归乡的,如果留中不发,他会不会以此为由当做朕在挽留他,留在京城。” 明湘思考一下:“那就发还给他——不过你弄得满本朱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对告老的老臣进行恐吓——嗯?” 她从桓悦发冠里发现一点朱红的珠串:“这是……” 桓悦笑吟吟弯起眼:“皇姐给我的赤玉珠串,自己不认得了?” “你拿它来束发,还和发冠一起用。”明湘缓缓地道,“不怕扯到头发吗?” “还好。”桓悦狡黠地眨眨眼,“我的头发还算浓密,扯掉几根也看不出来。” “我一直都很疑惑。”明湘无言以对地松了手,“你的奇思妙想到底从哪里来。” “啊。”桓悦笑起来,“其实我最初是想和皇姐结发的,但是皇姐执意不许,只能拿皇姐给我的赤玉珠串束一下发,勉强安慰一下自己。” 他一说,明湘就想起来,她有一天早上醒来,只见桓悦一手支颐笑吟吟望着她,明湘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想要接着睡,忽然头皮扯得一痛,顿时清醒了——桓悦趁她睡得正沉,把她的一绺头发和自己系在了一起。她恼怒之下,责令桓悦尽快放开她的头发,于是桓悦坐在床边解了半天,明湘自己转过头去,又睡着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