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那穆慧秋不肯说……” 聂七爷身形停住。 他没回头,甚至声音都没抬高,只是淡淡一个反问:“不肯说?” 所有的属下,身体都不自禁轻轻一颤。 “属下确实提了穆家的生意,但、但穆慧秋说,他们穆家车队靠客人口碑为生,损失什么都不能损失客人的信任……” “客人的信任?” 聂七爷咀嚼着这个词,随机陷入沉默。 沉默带来压抑。 “信任啊……” 压抑的氛围里,聂七爷突然笑起来。 他笑着重复这个理由,面上如春风化冻,眼中冰寒也消散了几分。 “好,她信任穆家,穆家也值得她信任。这是好事。” 他很欣赏地点点头,又看向属下。 “穆慧秋不说,你呢?”他问,“你也什么都没做?她不说,你就不做?” 他仍带着笑。 属下的脸却更白。 “七爷,属下本想派人跟上这一批车队乘客,但人手不够……” 他勉强稳着,声音里却已经带出了一丝干哑。 聂七爷看他片刻。 “算了。” 他回过头,继续朝前走。 “这事原也该我自己来办。” 一语既出,四周的空气顿时一松。 属下感激道:“七爷言重,是属下无能!” 聂七爷摆摆手,止住了属下的声音,也按下了自己心中那一丝遗憾和急切。 失了她的踪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罢了,总归在浣花城里,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现在他还有大事要做,岂能为美色所耽误。 “云家那头,也该开始了吧?去看看。” …… 现在,云乘月已经完成了她的预先安排,包括那一招后手。 她回到了正门对着的井水街。 快到好戏开场,来井水街看热闹的人们越发多了。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占满了每一块石板。 这座城市似乎别有一种慵懒的调性,让无论贫富的人们,都能高高兴兴卸了工、优先投入到当下的享受之中。 到处都没了位置,只边上一处二层高的酒楼,上头临街的座位还有位。 云乘月走到门口一看,见招牌上笔画风流地写着:二楼雅座,一客十两银。 这么高的价格,也难怪大多数人宁肯挤着,也不来叫商人占一天便宜。 云乘月却是刚好需要一个高处的位置。 付了钱,店小二满脸带笑,将她当贵宾引上了楼。 云乘月占了一张桌子,视线正好对准云府大门。 两扇黑漆大门清瘦雅致,黄铜门环精致锃亮,门口两尊小巧玲珑的石狮子,还有一圈小巧的橙红树叶的灌木作装饰。 时候未到,云府大门紧闭,只有上头悬挂的“云府”二字与众人面对面,古朴浑厚的笔画彰显着历史的底蕴。 云乘月要了一壶上好的碧潭飘雪、两碟特色点心,一面竖着耳朵听四方八卦,一面时不时喝口茶、吃口点心,也不着急——悠闲谁会嫌多。 她还记着穆姑姑的嘱托,没有将幂篱取下。 片刻后,又有人上来,占了她左边的桌子。那也是二楼临窗最后一张桌子。 云乘月往那头一瞟,见是一名白衣青年。 隔着幂篱,看不大清对方的容貌,却能觉出其行止优雅、谈吐有礼,声音也温柔和善。 这里的伙计似乎认识他,很殷勤地叫他“二公子”,连掌柜也来拜见了一番。 是酒楼的东家? 云乘月觉得酒楼的茶和点心都挺好吃,对这里的东家也就有些好奇,便将幂篱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