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那么无辜。”卢桁跪坐在地,脊背笔直,平静异常,“我——确实犯了大错。如今被打入大牢,是我自作自受。” 杜尚德沉默片刻。 “老师,如果有人在威胁您……” “不,尚德。你不该管这件事。” 卢桁非常固执地摇头,又反过来关切道:“倒是你,嗓音沙哑、中气不足,还咳成这样,这是怎么了?” “吹了点风,大约凉着了,咳咳……上了年纪是这样。”杜尚德咽下一口唾沫,没说喉咙里隐隐有种血腥味。他还想再苦口婆心地劝一劝老师,可是头晕忽然加重,令他坐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 诏狱里,一时只剩下两人的喘气声。 “尚德?”卢桁察觉到了不对,推开碗碟,抓住了栏杆,尽量地仔细看来。一看之下,他就深深皱眉:“尚德,你面色太差!病得这样重,怎么不在家养着?你……唉!” “老夫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你才更要保重自己。快,快回去罢!” 杜尚德反复揉按了几下太阳穴,还想坚持:“可……” “——走!” 卢桁严厉喝道:“不许为老夫一个半截入土的人,耽误了你自己的身体!” 望着那双眼睛,杜尚德明白了:老师是认真的。 杜大人沉默半天,终究颓然叹了口气:“那学生改日再来劝您。” 他倔强地留下这句话,站起来要走。可没想到,刹那间晕眩加重,他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手里及时抓住栏杆,差点整个摔倒在地。 “尚德?” “没,没事……兴许是学生近来疏于修炼。惭愧,惭愧……” 杜大人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他以为自己在正常说话,其实只是发出了一串嘟哝,好像个梦游的人。 作为工部尚书,杜大人向来是个实干派,多年来都在埋头钻研敲敲打打的活儿,修炼向来马马虎虎,再加上爱吃重糖重油的食物,向来是有些头痛、头晕、体虚的毛病。 卢桁也知道这一点,可他眯眼瞧着学生的模样,却总觉得不对头。可惜他身陷囹圄,修为被封,此时就是个寻常老人,实在看不出端倪。 最终,他只能不放心地叮嘱:“出去后,还是要寻御医看一看。” “哎,哎,学生知道了。老师您也要保重身体,您的脸色也不好看,学生回头也得设法请名医进来,为您把把脉。” ——杜尚德以为自己在答话,以为自己做出了这番得体的回答。 然而实际上,他根本只说出了开头的那个“哎”字。 在这一声“哎”过后,这位工部尚书站在原地,忽然浑身抽搐。 他的手还牢牢抓住栏杆,整个人却剧烈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怪异的“咕嘟”声——那是什么声音? 没等卢桁反应过来,就兜头迎来一大捧血——杜尚德竟呕出一大口发黑的血液!紧接着,又是一口。 “尚德——!来人,快来人啊!”卢桁猛地站起来,重重捶着栏杆,大声呼喊,“尚德,尚德,快!调整丹田,封闭气息!!” 可没有用。 短短片刻,杜尚德似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他不仅是在大口呕血,更是从七窍都喷出血来。他的眼珠用力向上翻起,只剩了两颗血丝密布的眼白。 随着血液的大量失去,他的皮肤也迅速干枯、干瘪。很快,他整个人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