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上又跟下来一个圆头圆脸的小姑娘,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子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诸位仙长好,”说完这话,她就怯生生缩回了少女的身侧,把脸埋到了她宽大的袖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像怕几人生吃了她一样,与她之前在轿子里那活泼精怪的表现完全不同。 清秀少女摸了摸她的头,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浅淡的微笑,“此乃家妹,让诸位见笑了。” 几人刚刚见她下轿子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不敢大声喘气的感觉,好似呼吸得用力了一些,对面这位病弱美人就会化作天边的一抹云絮,呼啦呼啦地被风吹走,再也瞧不见。 就算此时她开了口,他们也从刚才那种感觉中回过神来,却依然不敢大声说话。 “不,不用客气,”刚才还活泼的不行的淩炎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久闻天衍一脉通天地,晓万物,所以有些好奇,莫见怪,莫见怪。” 那清秀少女笑着摇头,“无事,只是妙清自小体弱多病,家中人不敢多让妙清接触这些,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教习乐理之上,故而比起天衍之术,妙清更善琴曲,若诸位不弃,妙清便找一日为大家奏一曲,也算偿了些打扰之恩。” “何至於这样客气,”淩炎说道,笑容还有些羞涩。 “就是,何须如此,”师父摆手,颇为不在意的说,“现在弹不就完了。” 众人:“...” *** 当然,这琴最後还是没弹成。 姗姗赶来的三师兄沈桥给师父塞了各种解酒药,虽然师父看起来一脸生无可恋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却还是乖乖吃了药解了酒劲,这才回复了些靠谱地一一查验起两人修行的方向。 比起灵道峰熙熙攘攘的人头数量,这峰头的人的确不多,除了那位曾名扬天下,如今却落魄嗜酒的天才师父,爱美的二师姐淩霞,幼稚的四师兄淩炎,还有就是给他灌下解酒药的那位修炼无情道,却又温柔又宅的三师兄沈桥了。 不过就这些人也是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据说这些年,昆天宗掌门的头发那是哗哗掉啊,明明是一个俊朗青年,差点被逼成地中海,何其可怜。 “在这里生活应该会很有趣吧,”李芝瑶这样评价着。 此时的她,正和刚认识的朋友罗妙清坐在後山的练武场地吃着烤肉。 她负责烤肉,罗妙清负责弹琴,亦俗亦雅,配合竟然出奇地默契。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李芝瑶刚举起了一条烤得油香迸裂的肥兔腿,琴声却潺潺如高山雪水流淌,洗涤着她的心灵,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粗鲁,连忙放下已经翘起了二郎腿,小心地平举起鸡腿,面带虔诚地咬下第一口。 “呸呸呸...忘了放盐了!” 罗妙清忍不住笑了出来。 *** 在这大石头上,两人你来我往聊了有近一个多时辰,罗妙清这身体素质是真的不行,就这麽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累得喉咙都哑了,李芝瑶连忙把她打发回去好好休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练起了剑。 练了一会儿,她却总觉得找不到当时的那种手感,想到刚刚罗妙清弹奏的美妙乐章,李芝瑶不由也有些意动,抽出那把许久未用的长琴,盘坐在大石上轻松捻拨了起来。 熟悉的旋律从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悠扬喜悦,又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清冽的琴音漫步在这片平凡无奇的树林之中,却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大概,这便是音乐的魅力吧... “嗷呼嗷呼——”丛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兽吼,一头高大的山猪发了狂似地嘶叫着冲了过来,李芝瑶手下一顿,不禁用上了些内劲,瞬间,只见那野猪叫得凄惨无比地撞上了一棵大树,还没等李芝瑶近前,便倒在地上开始不停抽搐。 李芝瑶:“...” 你这只猪有些不会看人眼色啊,什麽意思?是我弹的太难听,让你忍不住撞树自杀? 古人曾经曰过:对牛弹琴,弹多久亏多久,而今,她竟然遇上了一桩对猪弹琴的案例。 还把那猪给弹死了。 算了,不亏,好歹有肉吃了。 李芝瑶哭笑不得,索性把琴收了起来,拖过已经没了生息的野猪开始收拾做烤肉。 大猪腿切开放好,猪血接好,里脊肉切好腌了... 等那肥瘦相间的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