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避免产生觊觎他人的误会,揽月楼这边基本不会过问。 刚才把顾念送出来之后,何鞍书回去正遇到那个负责看管仓院的杂役在找店面掌柜询问客人的事情,见他过来,便向他言明有件货物好像已经在仓院放了两天了,却没有人来取,特别奇怪。 揽月楼并不做住宿的生意,所以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会把货物放在这里过夜的。他们也会在客人寄放货物时提前就说清楚,仓院只代管到揽月楼打烊,如果继续放在这边,丢失和损坏概不负责。 偶尔有喝得大醉被送到旁边客栈的客人,第二天不到过午也就会过来把东西领走。这件货接连待了两个晚上,那两个杂役觉得非常奇怪,这才来找店面掌柜打听前晚有没有喝得大醉的客人。 但是这两天并没有醉到特别厉害的客人,他们更是一个人也没往客栈那边送。 何鞍书便跟杂役一同去仓院看了看,那是一个打制有些潦草的大木箱,里面是个麻袋,用手一推,装得似乎是豆子,而且沉得要命。 何鞍书便吩咐那两人把木箱拆开。 没想到,刚拆到一半,里面的麻袋就因为重心不稳倒落下来,麻袋的袋口也根本没扎紧,里面的黄豆借着歪倒的力量直接哗啦啦洒了出来,一同露出来的,还有埋在黄豆里面的一具尸体。 “发现尸体你去长安县衙报官不就好了。”顾念不明白何鞍书紧张个什么劲儿。按照地域划分,揽月楼所在的怀德坊是长安县的辖区。 何鞍书嘴唇微颤,嗫嚅了句波斯语,顾念没有听明白。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穿过揽月楼侧门走到仓院。 时间尚早,院子里此刻还比较空旷,没堆多少东西,角落里两匹骆驼在埋头喝水,何鞍书说的装黄豆的麻袋在院子西南角,木架框只拆了一半,一块指头长的木牌挂在上面,风一吹,晃晃悠悠的,尸体压着麻袋侧伏在地上,黄豆滚得小半个院子都是。 顾念把滑板和那个装着铜钱的蓝布包放下,走到麻袋前面蹲下身,仔细打量那具露出三分之一的尸体。 这是一个光头男性,模样已经不算年轻,至少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容貌特征应该是个汉人。他的头皮泛着青茬儿,不确定原本是和尚,还是死后被人剃掉的。 从目前露出的范围来看,死者身上的衣物和饰物应该是被剥光了,暂时看不出身份。不过他的皮肤虽然偏黑,却不粗糙,体态微胖,摊开的手掌上也没有茧子,粗略看来,生前的生活条件应该不差,衣食无忧,没干过什么活儿,不是出身官宦,至少也是小富一方的商贾。 死者的嘴唇已经开始出现皮革样化,尸僵状态开始缓解,大致符合何鞍书所说的死亡时间大约24个时辰的特征。 尸体的胸口还插着一把波斯风格匕首,看样子是致命伤。黄金刀把上镶满了绚丽的彩色宝石,看得顾念眼睛都有些发花。 等等,这个熟悉的风格,顾念瞄了眼何鞍书挂在腰间的翡翠算盘,金灿灿的外框上镶嵌的那些彩色宝石,风格简直与尸体上的如出一辙。再联系之前某人之前惊慌失措的表现,顾念抬头看了眼何鞍书,“这把匕首该不会是你的吧?” 何掌柜缀满络腮胡的脸上没了往常那种和气生财式的笑容,全都是有苦说不出的尴尬, “是我的,可是几天前这把匕首就找不到了。” 顾念了然地挑了挑眉,“所以你担心如果报官的话,会被怀疑成凶手?” “嗯。”何鞍书揪了把胡子,从喉头挤出了一个字,声如蚊蚋。 “你丢失匕首的事情有人知道吗,找他给你做个证。长安县令应该不会那么武断,单凭一把丢失的匕首就认为是你做的。”婉儿的案子长安县虽然效率低下,没什么结果,但至少也没像万年县那样,随便找个人屈打成招了事。 顾念象征性地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表明自己并不想过多插手这件事。 其一,这是长安县的案子,从上次婉儿的事情就知道对方很不喜欢跟大理寺打交道;其二,何鞍书如果就是凶手,那他就是连同那两个杂役在自己面前演戏,何鞍书如果不是凶手,这就是很低级的栽赃陷害。 是与不是,尽可交由长安县令去追查定夺。毕竟何鞍书这个人,不值得他跟着费什么心思。 “顾司直,是我错了。” 何鞍书拽住顾念,不肯让他走。 自从听说顾念借着那个划酒拳的游戏抓住要犯的事情,他就知道,这位大理寺司直是有些本事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