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笑得好看的小郎君才是官职比较大的那个?车把式看了看,略略安下心来,“我也不太确定,只是听你们说得,觉得很像张家那两口子。” “您能不能先跟我们说说这张家两口子是什么人,住在何处?为什么觉得他们像?” 据那个车把式说,张家两口子也是牛车的车把式,他们平常都在胡商进出最多的开远门外起早贪黑地蹲活儿,大多数时候会接些帮客商赶车运货进城或者送货的零散生意。 他们这些同样蹲活儿的,难免有时候就会互相抢生意,那对夫妇性格泼皮难缠,很是不好惹。张家那个妇人,就像小吏刚才说的那样,经常一言不合就坐在地上撒泼哭号,时间长了,大家就都尽量避开他们,以求个清净。 而且那夫妻俩也不知道接到什么大活赚到了钱,最近蹲活儿都不怎么积极了,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过去,还挑三拣四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夫妇个子都很高,非常符合小吏的形容,所以车把式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 为了干活儿方便,他们这些车把式大多都住在开远门附近的普宁坊,那张姓两口子也不例外。 普宁坊跟义宁坊中间夹着开远门,仅有一道之隔,距离大理寺也很近。顾念留下两个小吏继续查访,他跟叶九思带着两个人直奔普宁坊。 张家两口子跟另外两家人合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几家各自分住一个屋子。 顾念和叶九思带着那两个腰挎横刀的侍卫进门时,正巧张家的妇人和另一个妇人正在院内铺晒被子。 一见到他们,张家的妇人脸色就变了,扔下被子转身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差役来了!” 心虚的模样简直不打自招。 “追!”叶九思剑眉微抬,气势十足的一挥手,身后的两个侍卫就一阵风似的冲了上去。 另外那个妇人扯着半截被子愣怔在院子里,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是顾念提醒她回屋暂避,才跌跌撞撞地卷起被子回去了。 没过多久,张家夫妇就被两个侍卫扣着双臂带到院子里。 顾念俊脸微沉,打量了他们几眼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姓顾,是大理寺司直,你们是要现在自己说,还是打算等待会儿回了大理寺再开口?” 那两人一听大理寺,吓得魂儿都没了,膝盖一软就接连跪在了地上,“我们说,我们现在就说。” 夫妻俩忙不迭地把他们在二月底的时候接连几日讹诈诸多药肆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那具焦尸是什么人,可是你们杀的?” “顾司直明鉴,我们夫妇两人就是个车把式,您借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杀人啊。”张家的男人吓得连连磕头。 “既然不是你们杀的,那尸体从何而来?” 张家两口子脸涨得通红,最后才憋出了两个字,“捡的。” 捡的?顾念跟叶九思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荒唐,叶九思疾言厉色,“从哪里捡的,怎么捡的,立刻说清楚!” 原来,二月二十五那天晚上,他们接了一单活儿,帮忙把货运进义宁坊,原本是个特别捡便宜的短途买卖,谁知中途却出了问题,众人都被堵在胡商的院子外面卸不了货。 后来胡商出高价,请愿意帮忙的都一起过去卸货。张家两口子听说有钱赚,立刻就过去了,最后一直忙和到大半夜。 时辰实在太晚,胡商便有些歉意的请他们留宿一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人被浓烟呛醒,外面有人砰砰砰地敲门,提醒他们着火了,快些出去。 他们便急急穿了衣服,出去时胡商家的房子已经着了一大半,街坊和金吾卫都进进出出地忙着灭火。 但火烧得实在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救。 忙和到天色大亮,众人都累得不行,张家两口子也站不住了,就随便在火场里就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张家的妇人眼尖,无意中发现对面的灰堆里有什么金子样的东西闪了下,两人扒开倒塌的木柱屋梁,才发现底下躺着个已经被烧死的人。张家妇人看到的,就是他手上的戒指。 不止戒指,那人耳朵上也挂着对硕大的黄金耳环。 两人当时脑子一热,就动了私吞的心思,将尸体身上的金饰悉数扒下,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扒完之后,他们又怕被胡商发现家人身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