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可跑不掉。 “没没没,绝对没有。”顾念像只被命运捏住后颈的小猫,手脚僵硬地转过身,声音和态度都比刚才软了八度,“我就是想问问阿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年深打架。” 年深这人做事情想得比他周到得多,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惹到顾言才对。 年深闻言,微微垂下眼皮,顾言斜睨了他一眼,又看向顾念,理直气壮地道,“手痒。” 顾念偷偷瞄了眼顾言,发现对方淡铜色的皮肤上干干净净的,半点血印都没有。 论武力值来说,年深毋庸置疑是天花板级的存在,顾言跟他打架,至少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顾言现在却连块皮都没破,也就是说,根本不是打架,而是顾言单方面的揍了年深一顿,年深完全没还手。 啥情况,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揍年深? 顾念更懵了。 “你来得正好,我帐下的兵卒早上刚抬回来两头野猪,走,阿兄带你吃烤肉去。”说完,顾言也没招呼年深,只管勾着顾念的脖颈就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 顾念被他带得脚步踉跄,努力回头看了留在原地的年深一眼,正琢磨着要不要叫上年深一起去,顺便再由自己在中间缓和下两人的气氛,年深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开口。 顾念满腹疑惑,却也只能先跟着顾言回去,打算先找机会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看看怎么给他们两个调和。 眼下镇西军和安番军虽然是协同作战,但毕竟主将和各自队伍规矩各不相同,营帐也自然而然的分为两处。 顾言倒是没说假话,安番军的营帐空地上,确实支了口大锅,几个兵卒正热闹的围在旁边,用开水烫猪皮,刮毛,分切猪肉。 左边那个正在切猪腿的兵卒瞥了顾念一眼,乐呵呵地跟顾言搭话,“将军,你不是说去叫年将军过来吃肉么?” 顾念:??? 所以顾言刚才过去,本来是想叫年深过来的?那现在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要不……”顾念正想借着话头提议把年深叫过来,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顾言眼刀扫过,只能麻利的闭嘴。 “弄炉炭火,再送两壶酒和几斤肉进来,我要和阿弟好好喝几杯。”顾言对刚才开口的那个兵卒吩咐道。 “得~勒!”那兵卒拖长腔应了声,熟练得仿佛入行伍之前是在食肆做酒博士的。 顾念也被顾言带进帐内坐了下来。 帐内的布置其实跟镇西军那边区别不大,左边立着屏风,隔开了床铺的空间,正中摆着黑漆矮案和灯笼,案后大约半丈左右的位置挂着面安番军的旗帜,右边是张略微高些的书案,旁边立着衣架和兵器架。 “阿兄,你们为什么没住城里?”顾念想了想,还是没直接问他和年深打架的事情。 顾言在矮案后大马金刀地坐下,提起案上的执壶给顾念和自己各自倒了杯水,“城里地方不够,就把军帐扎在这边了,不过每隔半旬左右,我跟那个姓年的会轮流去城里。今日……” 顾言顿了顿,把倒满的杯子推到顾念面前,“是个例外。” 行吧,听这个语气,明显余怒未消,顾念在心里默默地道。 “你呢,这一路过来有没有碰到什么状况?” “没有,过来的路上都还算平静。”顾念便把自己和吴鸣路上的状况大概讲了下。 说到差不多的时候,兵卒们把酒壶,炭火炉、切好的野猪肉、几只拔干净毛的野鸟、几盘洗干净的野菜,连带着四五个干湿蘸料碟都摆了上来。 野鸟和野菜顾念不太辨别得出种类,只有那几个蘸料碟看得很明白,酱、醋、糖、盐、茱萸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