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溪既然在他们手上,那就是‘我为刀俎,他为鱼肉’,点个迷烟或者让秦染借给他解毒的名义弄点药汤掺些清音散,塞个蛊虫入口那还不是小意思? 于是,秦染便在牢房来来回回进出了几回,借着清音散麻翻了人,把觅影蛊放进他口内。折腾了一天,伤口又痛,陆溪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太虚才睡着的,完全没有起疑。秦染又继续他面前‘表演’了一番苦心研究解毒方法,最终还是失败的戏码。 “你赢了,我决定跟你做这个交易。”年深派人将陆溪再次带到春衡厅,一副束手无策‘灰头土脸’的模样。 “那不知道……咳咳,”陆溪虽然心内忍不住得意,身体却比之前虚弱多了,忍不住咳了两声,“不知道年将军想选哪个?” “右手,万千黎民百姓。”年深毫不犹豫地道。 “你确定?”陆溪眉心微皱,不知道是因为伤口或者身体的不适,还是因为对年深选择的不解,“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两样东西现在相距千里,你如果选了右手,左手那件东西就会被毁掉。想两全其美,先拿一样,再抓住我去拿另一样,是不可能的。” “确定。”年深依旧没有半分迟疑之色。 陆溪又咳嗽了声,不死心地挑明,“你应该已经检查过从吕青那边拿到的玉玺了吧?” “查过。”年深点了点头。 “查过你还选右手?”他不信年深没有发现其中的异状。 年深用手轻轻拂过桌案,云淡风轻地道,“你既然自认为很了解我,难道猜不到在我眼里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孰轻孰重吗?” 陆溪的唇角抽搐了下,脸色异常难看,静默了足足十几息的时间,才长出口气,“拿纸笔来。” 原本静候在旁边的杜泠立刻将笔墨纸砚连同桌案一并搬到了陆溪面前,然后主动开始帮他研墨。 陆溪接连咳嗽了几下,才稳住心神,提起笔‘唰唰唰’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副画,又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便放下了笔。 “地点和事情,尽在纸上,如果年将军猜不出来,也可以再等两个时辰,我服了解药自会派人送份更详细的解释过来。”陆溪轻按桌案站起身来,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的腿已经在微微颤抖。 杜泠连忙拿起那张纸,送到了年深面前。 画面上没有人,只有夕阳,几扇窗户以及夕阳透过窗户投在地上的几抹斜晖。从窗棂上勾出的明瓦形状可以看出来,陆溪画的就是眼前这间春衡厅,甚至就是之前年深和叶九思对他讯询时的情形。 旁边还写着八个字,【此时彼地此地彼时】 “陆某可以离开了么?” “不送。”年深右手微抬,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陆溪踉跄着走到门口,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扶着门框道,“最后也提醒将军一句,时间紧迫,最好不要在其它事情上浪费时间。否则,后悔莫及。” 年深目光炯炯,“陆侍郎如果不放心,也可以直接留下来。” 陆溪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年深朝杜泠点了点头,杜泠便也摸黑跟了出去。 随后年深便迅速转身拿着那张纸去了隔壁,顾念、顾言、叶九思、吴鸣以及几个谋臣都等在那里。 “他说地点和事情都在这张纸上。”年深把纸摊在桌案上,把刚才陆溪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这不就是春衡厅么?”叶九思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吴鸣愕然看向脚底的那些青砖,“他该不会是把炸药埋在春衡厅底下了吧?” “定然不会这么简单。”一个谋臣捋着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否则他也没必要说猜不出来可以等两个时辰之后他的信了。 另一个略微年轻些的谋臣也跟着开口,“他说纸上有地点和事情,那八个字又刻意分成了两列,依在下所见,前四个字‘此时彼地’对应的应该是地点的线索,后四个字‘此地彼时’对应的则是事情的线索。” 叶九思不解,“那这幅画呢?难道就是刻意混淆视线用来迷惑我们的?” 那人顿了顿,一时无法回答小世子这个问题。 “我觉得应该还是跟画有关。”年纪大些的那位又道。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