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脑袋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夜无眠,第二日沈关砚又去图书馆睡了一上午。 中午他没回傅家,像昨天那样在图书馆附近的商业街闲逛,这次没再遇到裴云斯,然后被他拉着去跟傅岭南吃饭。 沈关砚习惯性朝人多的地方走,路过中心广场时,几个穿着志愿者衣服的人在派发什么,附近围了一大堆人,男性居多。 沈关砚走过去时,一个套着绿马甲,头戴橘色棒球帽的志愿者拦着他,将一枚方方正正的小塑料包装袋塞给他。 年轻的女孩说,“你好,我们是预防艾滋病组织。” 沈关砚摊开掌心一看,是一包计生用品。 女孩向沈关砚普及艾滋病知识时,沈关砚的意识早就飘远了。 他想起昨天裴云斯在车上的话,“像你这样的,我可不敢沾。” 傅岭南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 沈关砚正想着,又走过来一个女孩,抓了一大把计生用品塞给他,还善解人意地冲他笑,以为他站这里这么久,是为了拿更多。 沈关砚先是一愣,接着耳根一红,匆忙说了一声谢谢。 沈关砚揣着一兜避孕套回了傅家,进房间就将东西放进抽屉,然后锁了起来。 隔了一会儿,沈关砚又打开了抽屉,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发呆。 如果他是裴云斯说的那种看起来很爱玩,怎么沾手都不会纠缠的类型,傅岭南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心里负担? 沈关砚不需要傅岭南对他负责,哪怕是一夜情也好。 可对方会愿意吗? 门把被人从外面拧动,沈书雅推门走进来。 沈关砚猛然惊醒,慌张将抽屉关上,像是掩盖见不得人的东西。 沈书雅对沈关砚的管控向来严格,看见沈关砚的小动作,神色一冷,上前拨开沈关砚的手,拉开了抽屉。 沈关砚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眼神慌乱,举足无措。 看到那堆避孕套,沈书雅阴云密布,“哪来的?” 沈关砚浑身僵直,打着磕巴说,“……在路上被防艾滋病组织给的。” 沈书雅眸底的阴郁散开,递给沈关砚一部手机,“给姜元洵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最近在练琴要参加比赛。” 沈关砚的手指捏了一下,低声说,“不是说不要跟他联系?” 沈书雅不以为意,“上赶着游过来的鱼,没必要太上心,但也不能一点都不理会。” 这几天姜元洵给沈关砚打了几十通电话,都被沈书雅拦了下来,是时候该给对方一点甜头了。 沈关砚的眼睫上下轻轻敛动,心里很抗拒做这样的事。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