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直流,依然找不到何来。 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内心焦虑,晚一分钟找到人,何来便多一分钟危险,对年纪大不能参加搜寻的苏明芯夫妇更多一分钟煎熬。 搜寻队里有警察也有当地居民,休息时,好心村民告诉何醒,要做好人不在的准备,附近山脉多地势复杂,搜寻难度大,可能十天半个搜不到,体力再强的人,被困在深山里风吹露宿,十天二十天也完了,何况有些山脉陡峭,稍不小心会跌入悬崖,以前他们进山搜救那些人,只有少数幸运儿能活下来。 何醒想过这种情况,所以才争分夺秒,一分钟不想休息,她扶着树干站起,到休息区周围用扩音器喊弟弟的名字,每喊一声都渴望得到回应,可声声落空。 过往的调皮捣蛋惹人厌,在这一刻都消失,只剩血浓于水的牵挂,她必须找到何来,哪怕是具尸体,也要找到,一想皮到不行的弟弟变成一具尸体,又恐惧,无处诉说的压抑,只能绷紧神经。 极耗费体力的工作,搜寻队也要停下休息,何醒他们这个小队伍,围坐两颗树中间,倚着、靠着、倒着的各自睡去。 何醒靠在树下,双臂环抱膝盖坐着,一闭眼就是小时候,何来喊着姐姐朝她跑来的画面,接着像洪水样涌来的焦虑恐惧将她团团包围,难以呼吸。 她想程朝落了,可手机没信号,联系不到远在大洋彼岸程朝落,忍了一天的眼泪终在寂静深夜流下,她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在眼泪中睡去,白天太疲惫,睡得很沉,再醒来感觉身旁很暖,偏头,她看见张熟悉的面孔,程朝落坐在她身边,手臂搭在她肩上搂着。 似感到她的目光,程朝落倏地睁开眼,对上视线,何醒问:“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刚睡醒,程朝落嗓子沙哑着,他联系不到何醒,电话辗转打到苏明芯那里,得知何来的事后第一时间飞回来,追进山里,他手臂用力搂紧何醒,“我陪你找。” 何醒的眼泪一下流出来,将最担忧最焦虑的事讲出来,“你说何来,会不会......”她不敢说死亡两个字。 “不会。”程朝落语气坚定地告诉她。 “已经失联五天,他带的食物可能早吃光。” “拖得时间越久,越危险,我们起来找吧。”程朝落没再多说安慰的话,把一切化作行动,牵着何醒的手,随搜救队,一处处地找寻。 有程朝落在身边,何醒莫名心安,再累的事也不觉得累,又是一次日出到日落。 搜救队停下休息,程朝落和何醒没停,他们在搜救队休息的附件区域寻找,无意间,何醒看到山坡下躺着个人,她不由的握紧程朝落的手,“那边好像有个人。” “我们过去看看。”几步路的距离,程朝落手指被她捏的泛白不过血,他轻声安抚说:“不会是何来。” 何醒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山坡陡,程朝落一手牵着她,一手扶着树干缓慢往下走。 到山下,程朝落双手握着何醒双肩说:“站这等我,我过去看眼。” 他们讲话这么大声音,躺在草丛里的人毫无反应,是死是活可想而知,草丛遮住了那人的容貌,何醒看不清,也不敢看,她反手抓住程朝落手腕,“如果是何来......告诉我。” “不会是何来。”程朝落依旧非常坚定的语气。 他走过去,何醒闭上眼睛,死死咬着嘴唇,煎熬着等结果,片刻后,她听见程朝落说,“不是何来。” 何醒松口气,不等说话,远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们闻声看过去,远处浓密的草丛里还躺着一人,有声响说明人还活着。 他们互看一眼,立刻跑过去,扒开草丛,是何来苍白的脸,和干枯的嘴唇,他哑着声虚弱地喊了声“姐。” 何醒顾不上其他事情,忙扶起何来,拧开身上背的水壶为他喝水。 “你们坐在这别动,我上去喊人。”程朝落叮嘱后跑回山顶。 五六天没喝过水的何来,躺在姐姐怀里生出不真实感,他用尽全力,抬起手臂摸摸何醒,“姐,我还活着吗?” 何醒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别说傻话,爸妈在山外等着带你回家。” 因为严重虚脱,加小腿骨折,从山里出来,何来立刻被送往当地医院治疗,手术室外,何醒疲惫至极,靠着长椅一句话不说。 手术结束,苏明芯和何庆林留在医院护理,程朝落带何醒去医院附近的宾馆休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