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说话的那人来。 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眼角处有个铜钱大小的伤疤, 咬着牙, 一脸凶狠相,却是傻愣愣地瞪着顾湘,满面胡渣,一脸憔悴,看起来到不像要发怒,反而是在哭。 顾湘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到似是吓了一跳,默默向后退了两步,嘴角蠕动了半晌:“看什么……” 后半句却是又被他吞了回去。 “顾厨别理他,这人最近脑子有点毛病。” 领路的兵丁笑了笑,“小人周小乙,一会儿在厨房,您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跟小人说。但凡我朝有的食材,无论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山里的跑的,只要叫得上名字, 小的保证给您寻来。” 顾湘莞尔:“好,不过在这之前,你总要告诉我,我这菜是做给什么人吃的,对方是哪里人士,偏好什么口味?有什么别的要求。” “我既是要拿丰厚的工钱,至少要让我做的菜,对得起这笔工钱才是。” 周小乙面上就渐渐露出些为难。 不远处那汉子嗤笑了声,还冲周小乙呲了呲牙,周小乙没理会他,却是叹了口气:“也罢,这事的确也不好瞒着顾厨的。” “我们一位前辈得了重病,请了御医和京里的各位神医都过来看过……上清观的灵药,还有小娘子‘顾记’出的那最好的蛇血酒,以及药酒,都给我们这位前辈喝过也试过。” 顾湘:“……” 她眨了眨眼,虽说出了些冷汗,到也不至于真就吓得当即闭上眼。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手头那些酒的事,或许能瞒得住寻常人,怕是瞒不住无孔不入的皇城司密探的。 只她一开始没想那么多,步子迈得太大,哪怕根本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酒水,在当下竟然珍贵到有些离谱。 待到她脑子开始转动,酒已经给外人见过。 顾湘是迟钝了些,可她脑子不笨,真正的笨蛋也考不上名牌大学,她上的大学,在国内不敢说数一数二,也是能排到前十名的好学校,一察觉到此事,顾湘当即就决定,大大方方地表现出一副不把这酒当回事的态度,便很好。 有时候越是藏着掖着,越是惹人多想。 这酒又不是当真能起死回生,能让人长生不老,也不是绝无仅有。 上清观不是就有? 上头那些人,尤其是那位官家,既是明君,想也不至于为了区区酒水便把她如何。 当然,也不能只赌皇帝的‘明’。 顾湘没仔细思索,就顺其自然地选了一条和‘上清观’一样的路。 谷曪 来了京城以后,顾湘听到许多关于上清观的消息,观内的灵酒简直和那种传说中的天材地宝等同。 可谁也没听说过,人家上清观因为这点灵酒就招来横祸。 就是皇帝想要,也是正正经经地购买,而且还有份额限制,每年都不同。关于皇帝买酒的故事,人家上清观都拿来四处宣扬,做宣传用。 为何朝野上下不去觊觎人家的灵酒?还不是人家家大业大,势力也大,门人弟子众多,个个都是高手,又不涉足世俗凡尘的权势,只一门心思修道养生。 任何想觊觎人家宝贝的东西,都要考虑一下这笔买卖做得还是做不得! 酿造灵酒需要天材地宝,还需要各种条件,皇室就是拿到配方也不一定能找到能酿造的人。 如今又不是得不着,何必吃相那么难看?万一要是鸡飞蛋打,岂不闹了笑话? 顾湘自己自是不能同上清观比,但她本也扯了张虎皮的,人人都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