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苓泪水涟涟,眼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若不是姜苓心怀鬼胎,居心叵测,她这副消瘦憔悴的模样,或许能换来崔莺的几分同情。 只可惜,她早已看清了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母亲将那些慈母关怀都给了崔郦,却吝啬分给她半点,从前她有多伤心,多渴望母亲的关心,她此刻便觉得曾经的自己有多可笑。 她搀扶姜苓起身,“母亲这是做什么?姐姐的事,我也已经听说了,短短几日,齐家便发生了这等不幸之事,姐姐丧夫守寡,本宫也很是同情姐姐。” 崔郦禁紧拧着帕子,紧紧地抿着唇,若非她有事有求于崔莺,听到“同情”二字,她只怕会气得当场发作。 从小被扔在姜家不闻不问的崔莺,母亲不疼,父亲不喜,受尽了冷眼,被同情的也该是崔莺才对。 她只不过是选错了一次,她自认为选择了全京城最好的,最适合她的夫君,没想到命运弄人,夫君死了,她成了寡妇,名声也一落千丈。 或许她从一开始便选错了。 既然错了,便要及时改正错误。 她要做的不过是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夫君本该是皇帝,后宫之主也该是她。 她得知齐渊坠崖身亡,虽悲痛难过,可一想到齐渊背叛再先,是齐家对不起她。 她的愤怒超过了悲痛,她甚至在想,齐渊死了,便给了她进宫纠正错误的机会,本该就是她和崔莺回归原位,这一次她要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 “母亲。”崔郦焦急地提醒母亲,她今日进宫的目的,是为了留在坤宁宫,最好是能长住坤宁宫,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代了崔莺。 姜苓拉过崔莺的手,“娘娘,你姐姐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被那些流言折磨得日夜难眠,你们是亲姐妹,应当相互扶持,患难与共才是,臣妇恳求娘娘,让郦儿在娘娘宫里小住些时日,就当郦儿进宫陪伴娘娘,你们姐妹也可在一起说些亲密话。” 玉璧再也看不下去了,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偏心的母亲,“娘娘在宫里过的何其艰难,好几次甚至险些性命不保,这都是拜崔家所赐,拜大小姐所赐。” 可娘娘的亲生母亲和亲姐姐竟然只想着将她利用干净,吸干她身体里的每一滴血。 “玉璧,你别说了。” 姜苓抓着崔莺的手,不肯起身,啼哭着苦苦磕头恳求,“臣妇知晓是崔家对不起娘娘,娘娘要怪就怪臣妇……莫要怪郦儿,不管怎样,娘娘是后宫之主,身份地位已是无人能及,不像郦儿,她嫁过人,死了丈夫,才是真的没有指望了,求娘娘怜惜郦儿,娘娘打我骂我都行,莫要怨恨郦儿……臣妇知晓娘娘善良又孝顺,娘娘一定会答应的,对吗?” 崔莺紧抿着唇,在母亲的眼里,只有崔郦这一个女儿,母亲为了崔郦,可以付出一切。 她冷眼苦苦哀求磕头的母亲,心里只剩一片漠然。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往下掉。 “再说娘娘既然不想入宫,那便和郦儿换过来好了,就像当初那样,郦儿入宫为后,只要娘娘答应,臣妇便将娘娘接回府中,从今往后,娘娘便是崔家的大恩人。” 崔郦也跪下恳求,“对,既然妹妹从来都不想入宫,不想当皇后,母亲和父亲便将妹妹接回家,妹妹不是一直都想住在崔家,渴望得到父亲母亲的关爱吗?” 崔莺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自嘲的笑,以前她做梦都要得到父母的关爱,做梦都想被接回崔家,但她头一回听说,在崔家,亲情竟然是需要来交换的。 而她只有和崔郦换回来,才能得到那可笑的亲情。 姜苓母女那期待的眼神,让她感到无比恶心。 她的手从姜苓的手里抽了出来,冷笑道:“母亲,姐姐,京城中正在传,齐将军之所以会醉酒坠崖,是因为姐姐背着齐将军私会外男的缘故,姐姐竟不知吗?” 崔郦的脸上挂不住,紧紧地拧着帕子,脸色青白交加,她紧紧地咬着唇,狠狠地瞪向崔莺。 崔莺却并未理会她,又道:“若我是姐姐,便该连夜避风头,出去躲一阵子才是。若是被人知晓姐姐私会皇上,只怕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