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疼痛,让他宁愿此刻就去死。也好过被人折磨致死,他疼得闷哼了一声,大口的喘息,额上青筋凸起,他紧紧地握拳忍耐着。 心想还好崔莺掉入了寒潭,还有生的机会,只要她活着便好。 匕首刺入皮肉深入,勾住了肋骨,狠狠地往外一拉,陆庭筠疼得脖颈上的青筋绽出,牙齿咬破了舌尖,口中弥漫着一股猩甜的血腥味。 因极度的疼痛,他全身痉挛,颤抖不已,鲜血顺着匕首滴落,他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承受不住极致的疼痛,终于昏死了过去。 在恍然间,他好像听到姜嬛对瑾言说,“别让他死了,留着他的命,本宫还有用。” “陆相已经屡次欺骗背叛太后,太后娘娘却一再对他仁慈,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再反咬您一口吗?” 姜嬛用帕子擦拭手上的血迹,“本宫这一生过得太过安逸了,轻易便拥有了这一切,让本宫觉得了无生趣,驯服野兽,本来就是享受野兽渐渐屈服的那个过程,又怎会在乎野兽听不听话。被野兽咬了一口,便放弃了吗?本宫自有办法,叫他绝对臣服于本宫。再说他身上有本宫想要的东西。” 那种近乎痴蠢的深情,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她自认为阅男无数,那些男子臣服于她的脚下,不过是惧怕太后的权势罢了。 她从未得到过像陆庭筠对崔莺的那般痴蠢的真心,那样的真心,那样毫无保留,甚至以命交付的爱,就像是令人上瘾的毒药。 瑾言见到太后看陆庭筠的眼神,与她看那些男子的眼神都不同,而兰台的那些男宠,或多或少都与陆庭筠生得有几分相似,不是相貌便是神韵,便知太后只怕是舍不得杀陆庭筠的。 “去查查皇后的下落。”她想看到昔日的有情人争锋相对,反目成仇。 “奴婢领命。” 姜嬛觉得手臂上有些痒,像是起了些红肿的细小疙瘩,痒到她用力地抓挠着手臂,恨不得将手臂抓破了才肯罢休。 “太后娘娘的手臂上起了些红疹,这些红疹好像越来越多了,奴婢还是去请太医来给娘娘瞧瞧。” 姜嬛烦躁地点了点头,又用力地挠出了几道血印子。 回到寝宫,太医前来为姜嬛把脉,却大惊失色,赶紧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头。 “如何了?为何这般惊慌失措,是本宫得了痨病,即刻就要死了?” 瑾言更是出言喝止,“放肆,竟敢太后娘娘面前如此失态,不要命了?” 姜嬛摆手让瑾言退下,痒得心里烦躁,“你若再不说,本宫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娘娘的症状好像是花柳病。”太医怯懦出声,头恨不得埋进地底下。 姜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吓得浑身哆嗦发抖的老太医,气的一把将手边的杯盏砸在老太医的脑门上,老太医吃痛的捂住了脑门,被砸得鲜血直流。 姜嬛烦躁起身,越是烦躁,便越是觉得浑身奇痒无比,怒吼道:“给本宫去查到底是谁!本宫剁了他!” 定是那些从宫外寻来的侍寝男子身上带了这种脏病,她这才染上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症。 瑾言也觉得很震惊,那些男人进宫前都是被太医严格检查过,都是身体康健,精壮有力的男子,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动怒伤身,太后娘娘要保重身体啊!”瑾言在一旁劝说,又对太医吩咐,“请太医赶紧为娘娘写药方,”这花柳病是不治之症,无药可医,好在是发病的初期,服用药物,可减轻症状,也可减轻痛苦。 太医将药方交给瑾言,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这才战战兢兢地出了太后寝宫,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长吁了一口气。 瑾言跪在姜嬛的面前,“娘娘,太医说这病只要娘娘定时服药,近期不要与男子同房,这药也并非无药可医,娘娘还应保重身体要紧。” “滚开。”姜嬛一巴掌打在瑾言的脸上,锋利的指甲在瑾言的脸上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姜嬛抓起一支金簪,用力地划向自己的手臂,想用疼痛来止痒。 瑾言一把抱住了姜嬛,夺过她手里的发簪,“娘娘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 崔莺睁开眼睛已经是三日后了,她便发现已经坐上了前往临安城的马车上,那种坠入寒潭中的那种冰冷刺骨,令人窒息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绒毯,怀里还被塞了个暖炉。 只见姜怀瑾怀里抱着剑,靠坐在一旁,好像睡着了,她便明白是姜怀瑾救了她,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崔莺觉得头晕脑涨,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发疼,她轻咳了一声,姜怀瑾听闻动静,睁开眼睛,“莺儿终于醒了。” 崔莺觉得身子沉重提不起力气来,“表哥,这是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