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要关心的。” 杨世醒很明显不满意她的回答,面色一转,多了三分哂意:“你倒是和善,无论谁的亲事都要问上一问,就是不知你将来嫁娶之时,又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阮问颖要还是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就白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了。 她张口想要言语,但顿了一顿,又换了心念,莞尔盈道:“我将来成亲是什么模样,现在自然是不知道的,殿下若有心,不妨到时亲自来上一趟,也好给我涨涨面子。” 杨世醒却没有像她想的一般继续冷容,而是眉梢一挑,笑了起来,如同春山曦日,淙淙流出一股闲暇。也不知道是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还是从她的态度上看出了什么。 “好啊,将来你成亲,本殿下一定亲自到场——”他慵懒舒言,“为你送上祝贺。” 阮问颖卷睫微笑,发间流苏银饰轻动,晃出一抹矜娴娇意。 室内一时陷入寂静。 杨世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目光移开,若无其事地起身道:“还记得我方才对你说过的话吗?等我下了学,有一样好东西要给你。” 阮问颖也跟着起身,有些茫然地询问:“是什么?” “一柄剑。” 阮问颖眼前一亮。 阮家属武官一脉,不仅她的父亲在军中积威甚重,母亲安平长公主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亲自领过兵打过仗,拥有一支威风凛凛的娘子军,红颜传奇誉满天下。 作为他们的女儿,阮问颖不说青出于蓝,也绝不会辱没门风。 她自小喜读兵书,对各种各样的刀枪弓剑感兴趣,还跟着府里的武娘子学了一套功夫招式,虽比不上她的母亲英姿飒爽,但也像模像样,有点侠女的影子了。 杨世醒也知道她这个喜好,寻日里送给过她不少臻品,都很精致实用,即使只摆在家里看,用来收藏,也能让人一见惊叹。 所以此刻,听闻他要送给她一柄剑,她的心里难免多了几分惊喜和期待,想一看究竟。 然而,她在开口时想起了离府前和堂姐的约定,知道对方是个认真的性子,如果等不到她从宫里回来,就会一直等着。现下已经申时二刻,回府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再不出宫,天就要晚了。 她只能满怀遗憾地道:“今天就不看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改天我入宫请安,再来你这里看,麻烦你——” 她有些试探地瞧了他一眼:“给我稍留几天?” “我不给你留着,还能给谁?”杨世醒淡淡一笑,不辨喜怒,“行了,既然天色已晚,你就快回去吧,免得被母后知道,又说我拉着你胡乱瞎闹。” 说罢,他把她送到主殿,吩咐山黎相送,立在殿中,目送着她们一行人走远。 数息,和山黎同样佐掌殿职的宫女淡松垂首迈入主殿,恭敬禀问:“殿下……?” 杨世醒倏然收笑,无甚起伏地道:“收起来吧。” 为了搏佳人一笑,他早早命人准备好了要上呈的宝剑,哪知对方并不领这个情,白白费了他一番心思。 思及此处,杨世醒不由得有些懊恼。 又浮起轻笑。 想着,在这世上,敢这样拂他好意的,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偏偏他对此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气,甚至有点甘之如饴,觉得很有意趣。 真是奇哉、怪哉—— …… 回到镇国公府,阮问颖稍稍梳洗了一二,便欲去见堂姐。 谁知还没有等她动身,对方就自己来了她的漪蕖苑:“颖妹妹。” 阮问颖的父亲领大将军之职,常年镇守边关,其母安平长公主一并相随,只在她的两位兄长成婚时回来了几趟,过后还把他们都带走了,留下她与祖母真定大长公主在府内。 她没有旁余姊妹,长嫂身体不好,不能时常打搅,二嫂又跟随夫君一块前往了青州边城,偌大的国公府里只剩下了她这么一个小辈。 大长公主怜惜孙女,怕她感到孤单寂寞,就把次子家的几个姑娘接了过来,让她们姐妹聚在一起,多些热闹。 其中,阮淑晗和她一样为嫡女,又性情和婉,通晓文墨,和她说得来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