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指掌,这些年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敌寇侵扰的事情,都被他们打退解决了,‘青州双将’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青州乃边关重地,再往外就是春江关,为抵御外敌的第一道防线。 镇国公与安平长公主就驻守在那里,屯兵垦田、治理民生,攘外安内都不落下,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给他们起了一个“青州双将”的名号,甚至还立了生祠,祭拜不歇。 这件事是阮问颖从她母亲与二哥的家书中知道的,后者对此好好地吹嘘了一通,并说他也得了一个什么“青州阮二将军”还是“青州小二将军”的称呼,端的是威名赫赫。 至于她的母亲,虽然也在言辞中透露出了自得与欣喜之意,但对于“青州双将”这个称呼却不太满意,觉得太俗气了,像不知道从哪里拉来的无名小卒,不如直接叫长公主。 但是这会儿,阮问颖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她看着杨世醒,有些弄不明白他的想法。 从求亲开始,他对她的态度经历了深情、怀疑、不满、欢喜几番变化,再到方才的嘲弄,想来已经看穿她对亲事的逃避,只是因为不想与她着恼才没有发作出来。 可他就算不为此怀疑她的感情,也总该有些疑惑不解吧? 难道他就不想问问她,为什么她会对他们的亲事满心逃避,对嫁给他这件事这么……抵触? 她忽然提及对于双亲镇守边关的担忧,也实在像极了故意转移话题的模样,且她还真的抱有几分这样的心思在里面。 杨世醒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他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认真回答了她的话。 明明他有足够的立场质询她…… 为什么? 是因为喜欢她吗? 可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更应该探寻清楚对方的心思吗? 阮问颖不明白。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 那就是她对他的情愫犹如春天融化的雪水,自山顶缓缓流淌下来,汇入她的心田。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喜欢他,非常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 她漾开一个甜美的微笑,充满绵绵情意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关外夷狄不过猖狂得志,又岂是我中原将领的对手……我——” 她本想告诉他自己在嫁娶一事上的迷茫,但是瞧着他蕴星含月的双眼,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杨世醒是谁?帝后唯一的嫡子,自小受尽宠爱,尊拜师长,是正正统统的天之骄子,杨室天下的继承人。 他的性子又是如何的呢?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看似平易近人,有能为者可以尽情和他相交成知己,但若想走进他的心,成为他真正在意的人,却是千难万难。 她好不容易才凭借着他们自小相处的情谊和她不露声色的讨好、刻意为之的亲近,把他们的关系推进到今天这个地步,若是因为一份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究竟的迟疑而功亏一篑,可太得不偿失了。 是,依照杨世醒往日对她的态度,她把这话说出,有很大可能会得到他的柔声宽慰,或许就会自此解开心结,让她欢欢喜喜地嫁给他,成就一桩美满姻缘。 但也有可能会招致他的怒火,觉得她不识好歹,一气之下与她一刀两断,另择良缘。 即使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她也不愿去赌。 她要求稳,要求胜,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半途而废。 所以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投入他的怀抱,紧紧依偎着他,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承诺般道:“等爹娘他们回来,我就嫁给你……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虽然她的双亲会回来得比较早,但陛下赐婚,不可能今天下旨,明天就让他们把亲成了,势必会留出一段时间,最快也要再等半年,她还有至少一年的时间把这份迷茫梳理清楚。 梳理不成也没关系,她照样会嫁给他。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