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想毒死我还是想药翻我, 被我打发回去了。” 话中所含意味之大,让阮问颖好一会儿没能反应过来,片刻才慢慢品出其中内涵,脸色变得越发奇怪,握紧了手里准备分类的奏折。 “什么宫女?什么汤?你——你就那样把她打发回去了?” “不然呢?留她在我身边?” 阮问颖抿紧了唇。 宫女深夜送汤,还是奉太后之命,不用想就能知道为的什么。那宫女定然是一位颜色绝佳的妙龄女子,而那汤也定然是加了特殊佐料的汤。 杨世醒把那宫女打发走的处理不能说不对,可她心里就是不得劲,感觉不是滋味。 然而她又不能把这个心思直白地说出来,只能忿忿不平地嘀咕:“她怎么能做下这样的事,就算是祖母也没有着急到这个程度,简直枉为慈长……而且她不是不喜欢你吗?怎么又——又这样。” 杨世醒气定神闲地翻过一幅折页:“你祖母不着急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对你有信心。太后若不派人下药,难不成还指望我像杨士福那样,见到个有点姿色的女子就把持不住?” 阮问颖哦了一声,声音古怪道:“原来是一名有点姿色的宫女。” 杨世醒翻阅奏折的举动一顿,抬眸看向她,露出一个轻微的笑:“自然是有点姿色,要不然太后怎么会把重任交给她?” 阮问颖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可她还是忍不住感到不快,话说得越发阴阳怪气。 “这话很是,想来那名宫女不仅有点姿色,还堪为沉鱼落雁之貌,要不然素来下手不容情的六皇子怎么会对她网开一面,仅仅只是打发了事?” “还行吧,”他悠然回答一句,“她长得有几分像你,灯火之下看着确实是有些许美人模样。” 阮问颖再受不住,奏折一合就想起身走人,不欲给他留一丝好脸色。 杨世醒连忙从身后拉住她,将她搂腰圈入怀里,笑着赔罪:“好颖颖,你别生气,我刚才那些话都是说来逗你的,想瞧瞧你吃醋的模样,不是真的那么作想。” 阮问颖自然知道他不是真心,但她就是生气,一想到有人顶着一张与她相似的脸去接近他,对他下药,行那等事体,她的心里就躁得慌。 她觉得很不快,对那名宫女,也对太后。 还有杨世醒,明知道她会生气,他却还是那么说,实在讨打! 她板起脸道:“你刚才逗我什么了?分明说的都是实话。那宫女难道不是像我?难道不是一位美人?而你难道没有对她高抬贵手,只打发她回太后处便罢?” 身后人安抚:“那宫女纵然在容貌上有几分像你,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与你一比更是相形见绌、高下立分,你何必把赝品放在眼里?” “至于打发回去——以太后心性,见手底下的人不仅没有事成,还将一切暴露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怎么做?” 阮问颖深陷于愤懑不满的情绪,无暇去仔细分辨他的话,听闻此言,下意识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而后才慢慢冷静过来,回转过弯:“……你想让太后亲手处置她?” “不错。”他道,“不过一名小小宫女,我想要处置她何其容易?但只处置她一个人没有用,重要的是幕后主使。而且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来得及和你说。” “昨天晚上,那宫女见事迹败露,曾跪在我跟前哭求,道她全家的性命都被太后捏在手里,她不得已才为之,希望我能放她一马,她愿对我唯命是从。” “若换了你,颖颖,遇上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处理?” 阮问颖余恚未消,轻哼一声:“我不会相信她的话。” 杨世醒笑着在她颊边亲了亲:“别置气,你认真想一想。” 熟悉的温润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明白他是在给她出题,想看看她在此一事上的对策,遂不再置气,沉下心来想了想,道:“不管那宫女所言是真是假,我都不会用她。” “她若真是有心,大可在一开始就直接过来找你,而不是抱着侥幸的心思先听太后之命,见事不成再谋退路。这样的人既不忠也无勇,还没有远见,不可用。” “真聪明。”杨世醒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一口,“和我想的一样,不愧是我喜欢的姑娘。”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