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声对着包中的黑猫叮嘱:“待会儿不可以随便乱跑,要保持安静。” 他没打算掺和进尤珈老师正在做的事情,免得给老师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想要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情况,面对着什么样的人和事,受了多少委屈。 他不问,老师不会说。他问了,老师会扯开话题。 尤珈老师只会硬着嘴说“我很好”,哪怕昨天的状态差成那样。 走了没多远,遇到了两名看守的魔法师。 希尔诺打算如实讲述他作为学徒的身份。既然尤珈老师在这里,他这个学徒没理由不能进去。 至于危险……梅纳德老师放心地让他来了,那就不会有危险。希尔诺相信梅纳德老师,因为尤珈老师说过,梅纳德老师可以相信,很靠谱。 希尔诺刚摘下口罩,还没来得及出示学徒证,就见到两名严肃的守卫看他一眼,便毕恭毕敬地后退半步,收回法杖,作出请进的手势。 ……尤珈老师的名头这么大吗?连他这个学徒都被记住脸了? 希尔诺茫然走进去——面上当然还是冷静稳重——回忆着旅途中的见闻,越发困惑。 他和尤珈老师游历遍世界,也没谁认出了尤珈老师。大概不会有人相信传闻里强大恐怖的黑魔法师,私下里竟然这如此年轻,如此深入人群。 希尔诺有理由怀疑,尤珈老师在大众印象里,是个活了一百乃至两百多年、不修边幅、整天把自己裹在黑袍子里、研究危险魔法的刻薄老头。 尤珈老师具体的资料当然好好地公开着,但没谁愿意去动动手指翻阅查证,不然那些谣言不至于沸沸扬扬。 就凭老师这张脸,但凡传阅出去了,绝对能够吸引一波“站队者”,一群愿意为老师摇旗呐喊的“平反者”。 “三观跟着五官走”在任何时代都不过时。 想来也有这个原因,老师的外貌在公共平台被不约而同压了下来,方便他们做各种事。 希尔诺觉得自己的思想越发阴暗了,开始把人想得很坏,置身事外地评价一个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这样不好,需要改正。他反思着。 踏着被阳光熏暖的蜿蜒白石路,听着喷泉从一座座艺术雕塑喷出叮咚响,希尔诺不急不缓走到主宅正门。 他没想到老师今天去的是这种地方,有些后悔服装的选择,感觉一身便装似乎不合礼数。 怪不得昨天晚上,尤珈老师穿得很华丽。 嗯,这样的尤珈老师坐在价值不菲的软椅上,轻声对他施下一道道命令,冷硬而矜贵…… 希尔诺承认尤珈老师的手法很好,但让他被刺激得难耐的,不只是那双漂亮的手。 刚想轻叩门,厚重的大门便兀自向内推开,脚下嵌花的黑水晶地砖闪烁着向前延伸。 希尔诺内心感慨着大户人家的气派,一只脚踏上洁净黑砖,眼前霎时灯火通明。 两队精巧拟人的魔法人偶恭敬弯腰,欢迎着他的到来。 希尔诺点点头,礼貌回应着,又问起尤珈老师的位置,直白而干脆。 为首管家做派的人偶上前来,将他往里处引。 宽阔室内金碧辉煌,希尔诺边走边仰望长廊上的画像,特殊颜料绘制的人物冲他眨眼,冲他微笑,宛如长辈看待小辈。 还挺平易近人。希尔诺想。 走上几道盘旋的阶梯,绕过几条低垂的帷幕,看过几座珍稀的室内盆景,希尔诺被领到一间房前。 “他就在里面?我可以进去吗?”希尔诺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