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阵脚,陷入茫然无措,而后微不可察地稍亮几分, 似是被给予了奖励。 但这些微的明亮还没来得及维持数秒, 便如风中烛火般,摇曳着忽熄。一同发生变化的,还有预备勾起的嘴角, 很快地垂回日常的弧度, 像是生怕被人捉住了破绽。 尤珈老师黯淡着眼神,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回答:“可以。”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要施加什么酷刑。 显然,在这几个心脏的跳动中,尤珈老师已经自发完成了一圈逻辑严密的闭环,并又自顾自地沉醉于悲伤中, 幻想着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希尔诺重重叹了口气,抓起对方宽松的浴袍衣领,往下一扯让那张脸被迫离得更近。 解释什么?不需要解释。 每次当他以为他已经袒露了全部的内心, 安抚好老师全部的不安, 对方都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刻再次躲入阴暗的角落, 仿佛思维里有个重启装置,受到刺激就开始回环。 更要命的是,对尤珈老师来说, 连一阵轻风都是能引起心脏战栗的剧烈刺激, 仿佛一颗心生来就是要奔着深渊的最底层而去。 这样的尤珈老师已经失去得到解释的资格了, 只配被他凶狠地强吻, 哼。 一个吻不够就来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 他亲吻着对方的脸颊,大度地只暂且两下,而后保持着这份姿势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相当直白:到你了。 可喜的是,尤珈老师终于没再呆愣,动作自然地回了他两个亲密的吻,俯身落在额头处。 希尔诺再一次在心中大声指出:看,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只要一遍又一遍地要求老师做亲昵的事情,到最后哪怕尤珈老师仍旧躲在犄角旮旯处自闭,想不出个头绪,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被驯化了的恋人——他目前单方面认定——仍旧会下意识给予他回应,温柔而迫不及待。 这算不算丽兹所说的“先占有一个人的身体,再用一辈子去尝试占有对方的心”? ……好像哪里不太对。 尤珈老师明明心里早就有他,只是身体抗拒着不肯更进一步,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当然,这不是尤珈老师的错。尤珈老师是可怜的受害者与病患者,需要他耐心地引导和安抚。 比如现在。 “老师您要找我谈话吗?我们一起坐到沙发上说吧,这样站着会很累的。” 希尔诺如愿以偿又和对方坐到了沙发上,并把自己挪得更近、更紧,大腿挨大腿,胳膊挨胳膊,总之就是非常亲密。 今天的尤珈老师陷入了非比寻常的低落中,他需要使用非比寻常的战略手段,时刻盯紧目标的动向,一有不对就扑上去—— 强吻!掀浴袍!在沙发上黏黏糊糊! 可惜,老师没给他这个机会,看上去和没事人一样抓起他的手,轻捏着指根,像是把玩着解压的玩具。 希尔诺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那缕湿润的漆黑发梢滴下水,滴到自己的肩膀上。 住在同一屋檐下,尤珈老师与他共用同一套沐浴用品,希尔诺却觉得同样的清香从对方身上散出更妙。 相似的气味从尤珈老师的肌肤上启程,一路飘飘转转荡漾飞翔,最终落到他的肌肤,混合着双方的味道,轻轻探入他的鼻尖、他的大脑,就像在说:我们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这很浪漫,很令人困倦。想偎依在对方的怀中。 在希尔诺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后,尤珈冷不丁问:“希尔诺,你想见见你的家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