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你在说什么疯话。” 秦征却笑了,走近她几步。 “是啊殿下,我早在重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我曾经用尽全力挣脱的一切,在崇昌时所受的冷眼,到燕京为质子的身不由己,我看着我的母亲又一次死在我眼前,我没有继任秦王,她的尸身便直到如今都无法迁入王陵,还孤零零地葬在崇山的山岭。” “曾经的不堪与窘境都在我身上重演,我却连摆脱它们的筹码都尚未拿到手中……” “可洛久瑶……” “你或许不知道,在长景殿看到你的时候,我竟抱有一丝细微的庆幸。” “我庆幸你还活着,却又失望于我所见到的人不是你。我见到你那样柔顺温驯,见到你对那些人屈膝俯首的时候,我曾想杀了你。” “你不该是这样的。” 秦征的言语陡然锐利,他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攥住洛久瑶的腕。 “但后来我知道,你就是我所见过的那个人。” “所以我不打算杀你,也不打算放手。” 腕间传来阵阵疼痛,秦征的力气很大,指节紧紧束缚着她,好似要将她的腕骨都捏碎。 洛久瑶忍住痛意,稳了稳嗓音道:“秦征,你曾杀我,以箭刺我,为一己私欲私自求下婚旨,后又因清台寺一事间接让兄长为我顶了罪……从始至终,你我之间都不相为谋。” “没关系的,殿下。” 秦征却将她的腕攥得更紧,“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所得的,我能攥在手中的,本就全是从来都不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未落,秦征的手臂忽而松力,刃光几乎贴擦着划过他的脖颈。 但洛久瑶终究没能伤他,她的动作虽快,却快不过提早埋伏在此地的道道暗影。被挟制住的一瞬,短刀掉落在地的声响淹没在黑暗里。 -- 墓洞更深处,洛久瑶扫视周遭一圈守卫,最终将视线停在不远处的秦征身上。 秦征坐在石门前,面前是才燃起的一盏小灯,烛火幽幽,照亮此间方寸。 他颈侧经她的短刀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此刻还在流血,却浑然不在意似的,任凭细小的血流渗尽衣领中。 洛久瑶的周身并无束缚,起身走到他身畔。 她立在他身畔,问:“诓骗我与你谈话,挟持我来这里,却不绑我?” 秦征本对脚步声无知无觉,听了她的话才猛然回神。 “你走不掉。” 他的言辞没有再如此前那般激烈,洛久瑶又道:“可你来了北地,你也走不掉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