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洛久琮合作,他亲眼见着臣布下那张网,亦知如何调动那些势力,如今臣虽与他意见相左,但此行离京多时,他定然能猜到臣前来北地……燕京城的守卫从来不算森严,只程惊鸿一人不过螳臂当车。” “等到先皇的诏令传到北地,沈停云若此时带兵回京便为谋逆,重蹈覆辙或是舍家族清誉,怕是要请殿下与沈家好好抉择了。” 洛久瑶神色一凛,径直起身。 “殿下。” 秦征却又唤住她。 他问:“洛久瑶,你会记得我的,对不对?” 洛久瑶点头。 “秦征,我会记得你的。” 她抬手,轻轻覆上肩侧的那道伤疤,一路滑至心口,“是凭这道疤痕,与从前死去的一条命。” “洛久瑶,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肠真的很硬。” “可你却能让一具空洞洞的躯壳变成人,甚至让他在血肉淋漓的疼痛中长出一颗心。” “然后你告诉他,人是要死的。” “他是要被他的心杀死的。” 秦征抬眼,言语间竟满是凄怆。 “洛久瑶,不管是从前还是后来,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我的箭,从不会淬毒。” 第79章 燕京城的消息来得很快, 到牢狱中见过秦征的第三日傍晚,连州城接到快马所传密信。 密信所言简短,只说燕京忽起时疫, 不仅城中百姓病死大片,皇城中众人亦染疾,圣上自十日前一病不起,太子更是憩于东宫, 多日未见好转。如今唯有五皇子洛久琮尚且安康,接过了本代洛淮监国的太子手中的政务,每日辛劳于此。 皇城内的消息捂得严实,书信快马也要在路上花费几日,想来此遭已将半月,燕京城如今状况谁人也不敢妄加揣测。 沈停云见信后察觉出异样,登时想要携人回京,被沈长弘拦下。 沈长弘多年驻守边关,虽一心避让前朝的错综势力,常时多与军法兵书为伍, 对皇城中的此番变故却十分敏锐。 这场时疫来得突然,宫中的消息又能秘而不发这样多的时日, 更连沈家在宫内的人都难以传出消息, 显然是有人有意借时疫为由,想要揽过皇城中的势力。 如此看来, 洛淮的情状不容乐观,怕是要在这场所谓的时疫中时日无多了。 洛久瑶心下亦思量, 燕京如今的状况, 大概真的如秦征所言那般。 一向于众皇子间心无防备的太子亦缠绵病榻,若洛久琮存了杀心, 怕是他也难逃其难。 燕京城乱象渐起的消息始终被人按在水面下,送去燕京的书信没有回音,诏书也始终没有送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