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寄淮收拾了一下餐具,端到门口让人拿下去,折返回来后便也掀开被子,坐在她身侧。 他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初樱,他揽着她肩膀,到了此时,终于能坦然面对高中以来最大的噩梦了,他装作自然又不经意地问道:“你高中那会儿和盛青闻挺好的,他大学也在青大,但怎么后来没见你们在一起?” 初樱瞥了他一眼。 虽然陆寄淮已经尽量掩饰自己酸涩又难耐的语气,但她还是看了出来。 她本想说情书都到了他手里,人一辈子就一次递情书的勇气,哪还有第二次? 但看着他这样黑漆漆的眼神,她想到了他现在很喜欢发的柴犬狗狗表情,那个眼泪汪汪看着主人的表情包。 于是初樱说道:“后来对他也没有太多喜欢的感觉了,和他只能当朋友,当不了恋人。” “为什么?”陆寄淮松了口气,盘旋在头顶的阴影终于退去。 初樱回忆自己高中时和盛青闻的那些相处,开始时确实动心过,他和她一样家境不好,却各自努力着,课余还要写稿赚钱,假期打小工挣学费,他们是同类相吸。 或许那种感情也不该称作感情,她只是本能地在靠近和她类似的人。 “我和他太像了,不适合做恋人。” “那大学时你们为什么也没有往来?” 初樱笑笑:“各自圈子不同,他也在为自己的未来打拼,何必还要和高中的一个女同学有什么交集呢?” 陆寄淮知道初樱不知道盛青闻也曾喜欢过他,他也不打算和她说。 他终于心满意足了,他满足地抱着初樱低头笑,“你说的对,他何必要和高中的一个女同学有什么交集呢?” 初樱听了这话就瞥他一眼,“那我和你不是高中同学吗?” 陆寄淮脸上都是笑意,一本正经纠正初樱:“我们不一样,我们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初樱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后来她越想就越觉得好笑,八竿子打不着的青梅竹马,说得多了,她竟然也觉得像那么回事。 初樱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笑着仰起头看他:“你还记得暴雨那天,我跟你说的那个叫做浪潮的酒吧吗?” 陆寄淮当然知道浪潮,十八号街的浪潮。 但他看着初樱,故意问:“怎么?” 初樱脸上是回忆的感慨,目光很是柔软,“高三毕业那个暑假,我在那儿打工,两个月,挣了四万呢,那老板是个好人,所以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陆寄淮低头笑,问她:“你还记得七月底时,向803号房的客人推销了两瓶十几万的酒么?”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一瓶酒就十几万,我拿在手里都怕摔,当时老板喊我去推……”初樱激动地说道,但话说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偏头看陆寄淮。 她没立刻说话,眼圈却一下子又红了。 陆寄淮今天弄哭了她好几次,她问:“那个人是你?” 陆寄淮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点头,“是我。” 初樱抱住陆寄淮的腰,靠在他胸口,摩挲着他腰间那道为她留下的伤疤,“这里也是为我留下的。” 陆寄淮按住她乱动的手,“你知道了?” 初樱吸了吸鼻子,笑,“夏晚星说的,她说她当时看到了,她都看到了,我却没看到,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