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那之后,她才知道,青年小心翼翼交付给他们的信任,其实珍贵脆弱的禁不起一丝波折,一点点真相的打击,就足以让他的信任崩溃至难以拼凑的地步。 「别让消息传出去,等我回来。」 左队长的神情严肃,将三院因消息传开而掀起的骚动留给了她和副队长。将青年带回来是当务之急的事,但三院的情况也需要有人坐镇,左队长出去找人,这重责大任就必须由他们来完成。 他怎么会自己偷溜出去呢? 一边奔波着压下消息,她心乱如麻,又是困惑又是担心。儘管相信有左队长在,他一定会没事,但看着躁动不安的三院……她感到很不安。 当晚,左队长确实将青年带回了研究院,而为了保护他不因这脱序的举止遭到外头议论,甚至影响他的地位,左队长将他关了一夜的禁闭,并要求在他同意前,谁都不能打开阴暗无光的禁闭室。 那晚她毫无睡意,独自待在空无一人的餐厅发愣。好友来过一次,一边从冰箱翻出宵夜,一边意有所指地叹了口气,「你觉得,接下来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她沉默半晌,「……我不知道。」 左队长在尽全力压下这件事情,但没人知道苏家那边会有什么反应。能来到三院的研究员对苏家的事不可能毫不了解,今晚大概不只她一人难以入眠,但他们都只能等,等到明天苏家做出判决,等到明天从青年那里得到一切的解释。 隔天下午,左队长将青年从禁闭室里抱了出来,过程她没有跟,但因为担心,她与同样在意的同伴们偷偷绕过去看了看状况。他们之中有部分是真的担心他,有部分是想了解状况,她没心思去分析谁是哪一类人,只在乎那抹瘫软而脆弱的身影。 左队长离开前把照料青年的工作交付给了她,又私下和副队长交代了几句话才离开。她待在青年的房间里,只能守在他身旁等待他清醒。 她只点了青年床头柜上的那盏夜灯,昏暗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垂放身侧的双手手掌缠满绷带,根据副队长的说法,这是他昨晚拍打着门板试图抗议时留下的伤,没人想到向来冷静的青年会有那样激烈的反应,但有左队长的命令在,没人敢替他开门。 青年在接近晚餐时间时才醒来,茫然的神情彷彿不明白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她握住他的手轻喊了他的名字,青年轻颤了下回过头,花了数秒才让视线聚焦在她身上。 他无预警瞠大眼,反应极大地撑坐起身,压到掌心伤口的疼痛让他蹙起眉头溢出一丝痛呼。她看着他往后退到墙边,错愕的同时也害怕再刺激到他。 「你小心点……你还好吗?」 青年抿着唇,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没有焦距,好似透过她看着某个她不知道的人。她看见他呢喃似地开了口,模糊而破碎的音节无法组成有意义的句子。 她轻喊他的名,青年一颤,就像此时才意识到她是谁,「……筑雅姊?」 「是我。」稍稍松了口气,她回应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你要不要先喝点水?」 没等他点头,她连忙拿起备在床头柜上的茶壶与杯子替他倒水。青年没有拒绝地接过了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