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心。” 至少,不是叫歹人带了去。 沈鸾眉心作疼,在她眼中,裴晏比歹人好不到哪里去。 高高宫墙伫立,长安郡主的步辇,最后在明蕊殿停下。 沈鸾抬首望,高高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底下一对石狮子高耸,宫人手持戳灯,安静侍立在一旁。 几株红梅晃悠,暗香浮动。 沈鸾凝神细看,总觉得眼前宫门熟悉,似曾相识。 像是……她已敲过上千回。 绿萼侍立在一侧,小声提醒:“郡主?” 沈鸾一双柳眉轻蹙,仔细端详左右一对石狮,她脚步趔趄,只怔怔望着宫门口几株红梅。 傲雪寒梅,迎风而动。 沈鸾面露怔忪,她忽的低声呢喃。 “绿萼,我以前……是否来过此处?” 她将心底疑虑道出。 绿萼愕然,不解其意:“郡主,宫门……不都是这般吗?” 沈鸾低喃:“……是吗?” 她皱眉,款步提裙,终跨入那道宫门。 明蕊殿亮如白昼,穿过影壁,遥遥的,便看见端坐于上首的裴晏。 一身玄色圆领家常长袍,裴晏高坐于四出头官帽椅上,旁边的四面平内翻马蹄长条案上设炉瓶三事。 他手上握着一册书,遥见沈鸾走来,也只慢jsg悠悠掀过一页。 “五皇子好兴致。” 不及通报,沈鸾一脚踏入殿中,视线直直迎上裴晏的目光。 “茯苓呢?”沈鸾冷声。 裴晏充耳不闻,只唤人倒茶来。 茶香浓郁,是沈鸾素来爱喝的那种。 沈鸾蹙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一次萦绕在心口,淡淡的,不曾离去。 转首,忽而瞥见裴晏手心的青玉扇坠,沈鸾瞳孔骤缩。 那是……她赏给茯苓那枚。 沈鸾急声:“这扇坠……” 她想问裴晏这扇坠为何在他手中,想问茯苓在何处。 然未及沈鸾开口,裴晏已淡淡出声打断:“郡主觉得这扇坠如何?” 沈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自是极好的。” 只有一点她不解,“这扇坠为何会在你这里?” 她瞧裴晏眼睛,只当裴晏是喜欢这扇坠。 一块青玉扇坠换得茯苓的周全,实在不亏。 沈鸾随口道:“你若喜欢,就拿了去,但是茯苓今日我必是要……” “何人喜欢你都能随手送出去,是吗?” 裴晏忽的沉声,阴郁的眸子寻不到半点光亮,他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沈鸾,一字一顿:“沈、鸾。” 沈鸾乍然一惊,只觉得裴晏这怒火实在莫名其妙。 她轻哂:“……不然呢?” 不过是一块青玉扇坠,她库房比这价值连城的珍宝比比皆是,她实在想不通裴晏为何会动怒。 裴晏仍盯着人,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许久,终喃喃道出那二字:“若是……阿珩送的呢?” “……阿衡?” 不解裴晏为何会提起阿衡,沈鸾双眉紧皱,“旁人送的,怎可和阿衡相提并论?” 裴衡送的,哪怕不是稀世珠宝,沈鸾也会视若珍宝。 沈鸾狐疑蹙眉:“你问阿衡作甚么?” 裴晏紧紧盯着沈鸾,喉结滚动。 从前沈鸾也是这般,但凡是他送的,沈鸾都会小心翼翼护在怀里。 即便那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一个小玩意。 阿珩,阿珩。 沈鸾所有的偏爱所有的爱意都只给了阿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