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一人,五哥呢?” “他……” 思绪模糊,沈鸾双眉稍蹙,好像是她说要送美人给裴晏后,裴晏脸色不太好,而后她好像……昏昏迷迷睡过去了。 梦中似乎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然沈鸾并未听清。 好像……还是两个人。 脑袋晕晕沉沉,身上又起了高热,沈鸾声音迷糊:“可能是,在山洞外罢。你们先前不是在说话吗?” 裴煜剜她一眼,在沈鸾身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沈鸾摇摇头,坚定不移:“我能走。” 裴煜拽住沈鸾手腕往前:“都病糊涂了你还能走?我若是和五哥说话,还用得着问你?” 沈鸾慢吞吞,后知后觉:“对哦。” 珠乱鬓松,沈鸾四下张望,“裴晏去哪了?” 话犹未了,忽听山洞外金吾军齐齐一声:“见过五皇子!” 山洞外,裴晏只着一身轻薄月白里衣,那里衣沾了血迹,看着甚是可怖。 他手中还抱着一堆枯枝败叶,显而易见是为取火所用。 身负重伤,亦能坚持至此刻。 裴晏垂首敛眸,一双眸子乌黑,他缓缓望向裴煜:“你在做什么?” 裴煜不假思索:“沈鸾走不动,我背她回去。” 话落,他忽觉自己好似落了一事,“五哥,你若是不能走,我让……” 裴晏淡声:“不必。” 裴煜挂念着沈鸾从悬崖摔下,也不强求。 夜黑风怒号,山路崎岖难行,山谷中不知是否还有野兽出没。 裴煜不敢耽搁,匆忙带着众人赶回。 沈鸾不肯裴煜背自己,跌跌撞撞走在队伍后头。 裴煜不放心,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他侧身:“五哥,长安这有我便好,你若是……” 裴晏目光低垂:“我脚上有伤,走不快。” 裴煜后知后觉,又转而望向沈鸾,裴煜笑睨她一眼:“傻子,想什么呢?快些走,皇兄应该在宫中等急了。” 裴煜一一将宫中之事告知:“裴仪身上无大碍,茯苓和绿萼都在沈府,皇兄本来也想来的,只是他……” “胡闹!”沈鸾瞪圆眼珠,落在裴晏脸上的目光顷刻收回,只一瞬不瞬盯着裴煜。 “阿衡身子骨弱,见不着风,你怎么不多劝着点。” 裴煜无可奈何:“母后的话他都未必听,你以为皇兄会听我的?” “那也不能由着他胡闹。”沈鸾不依不挠。 裴晏落后几步,只觉肩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利刃穿心,不过如此。 裴衡只是受了点风,也值得沈鸾如此忧心忡忡。 深谷幽静,只有一行人脚踩白雪之声。 悬崖边上,亦有一辆马车停靠在一边。 宫人手持羊角灯,垂手侍立,安静不语。 马车边,来福撑着一把油纸伞,冷汗直流,好声好气劝说。 “殿下,这边风大,您先回马车上。若是郡主有消息,奴才立马……” 倏地,落至谷底的绳索有了动静,裴衡双眼一亮,推着轮椅往前。 来福匆匆跟上去。 绳索绑在沈鸾腰间,她和裴煜、裴晏先后抵达悬崖边上。 雪珠子迷了一眼,再睁眼细看,沈鸾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裴衡。 顾不得自己手上有伤,沈鸾踉踉跄跄,朝裴衡飞奔而去:“阿衡、阿衡!” 裴煜急得在身后喊:“沈鸾,你身上的绳索还未解开!” 沈鸾恍若未闻。 裴晏落后半步,抬眸遥遥瞧着,沈鸾不顾身上碍眼的绳索,趔趄扑至裴衡怀中。 之前在草屋、在悬崖命悬一线时,沈鸾都未曾这般伤心欲绝,这般哭过。 她埋在裴衡怀中,啜泣哽咽。 早有宫人上前,解开沈鸾腰间的绳索。 见沈鸾衣衫单薄,来福早让人取来白狐狸里的鹤氅,供沈鸾披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