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郑平查了这么些日子,也只查出她是沧州人士。 “……沧州?”裴晏凝眉沉吟,又低低重复了一遍。 他好像在哪听过这一地名。 …… 春色满园。 远在青州的沈鸾刚午歇毕,茯苓和绿萼一左一右,一人手执团扇,一人手执小木拳。 竹影婆娑,沈鸾倚在廊檐下,金丝藤红漆竹帘低垂,挡住了半边日光。 园中悄无声息,只余鸟声不绝。 沈鸾一身墨绿色缎绣花卉海水纹织金锦春衫,她一手抵着眼睛,忽而睁开双眸,抬眼往园中望去。 空荡无人,并无有人靠近。 沈鸾柳眉轻蹙,忽见茯苓抬高团扇,挡住刺眼光线,茯苓弯唇笑:“奴婢还当郡主睡过去了,一点声都不敢出。” 沈鸾摇摇头:“还不至于这般娇贵。” 自从她难以入眠后,茯苓和绿萼都当她是瓷娃娃一般,轻易碰不得,说话都不敢大声言语。 沉吟半晌,沈鸾终忍不住:“方才,可是有人来过?” 茯苓和绿萼齐齐摇头:“姑娘好不容易歇下了,奴婢哪肯叫他人扰了姑娘清净,早早撵了出这院子。” 沈鸾唇角笑意稍浅,垂首敛眸:“……是吗?” 那又是她的错觉了。 她总觉得适才午歇时,有人来过这院子。 沈鸾揉着眉心,睡得不安稳,她越性起了身,在院中踱步。 这院子的一草一木都是阮芸亲手打理的,庭院前还有一面湖水,水面波光粼粼jsg。 柳垂金丝,攀檐抚树, 穿过垂花门,忽听前院花厅传来一阵笑声,细听却 是阮芸。 沈鸾狐疑:“……姨母院中,可是有客人?” 侍女福身:“是隔壁秦府的秦少爷。” 昨日阮芸留秦钰在家中用饭,无意听见秦钰家中有一熏香,能治难眠之症。 秦家是制香世家,秦钰虽不学无术,是当之无愧的纨绔子弟。然他却制得一手好香,就连秦父也自叹不如。 闻得阮芸对那熏香有兴趣,秦钰当即送了过来,亲自登门。 阮芸捂着丝帕笑:“你这孩子,随便派个人来就成,哪里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秦钰嘴甜:“我不过是馋夫人家里的糕点罢了,夫人不嫌弃我就好。” 余光瞥见影壁旁的沈鸾,秦钰双眼一亮,拱手抱拳:“沈姑娘。” 长条木案几上是秦钰送来的熏香,数十来瓶官窑瓷瓶。 沈鸾瞧着有趣:“这些都是秦公子制的?” 秦钰颔首,向来张扬狂妄之人,却独独在沈鸾眼前红了脸。 他垂首:“秦钰不才,不懂挥毫泼墨,只懂些香料,叫沈姑娘见笑了。” 秦钰这话实在是谦虚,青州上下,谁不知他秦公子的名字。 沈鸾轻拈一块香饼,轻嗅:“好像是……桂花香?” “是。”秦钰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从香料是何处寻得,到如何制成这香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犹未了,方觉自己说太多,他窘迫一笑:“是我冒犯了,沈姑娘是否觉得无聊,我……” 沈鸾摇摇头,她从未见过有人制香,瞧着甚是好顽。 秦钰抚掌大笑:“这有何难,沈姑娘若是喜欢,改日可……” 瞥见身后戏谑望着自己的阮芸,秦钰掩唇轻可:“沈姑娘若是喜欢,改日可和阮夫人一起,到我家香料店肆。” 他家店肆后有一小院子,专为制香所造,制香所用器皿一应俱全。 沈鸾还未开口,阮芸已笑着上前:“秦公子这般说,改日我定带着阿鸾上门。” 秦钰眼角弯弯,连声道好,又笑着将一瓷瓶推到沈鸾眼前。 暗香扑鼻,沈鸾惊奇:“……这是梅花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