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拿走药,而是往这匣子里加点什么的话,那十几天之后,二房丢的就不是东西了……娄娴月那个病秧子,就是忽然病死了,又有谁会怀疑呢?” 她话中的阴狠让冯娘子都听得一颤,不敢再劝。 “去吧,把这东西送到哥哥家去,正好嫂嫂说连日头晕呢。 要是哥哥问起来历,就说是我搜捡家中搜出来的,想必是家中贼偷的,嫂嫂前日在咱们家丢了人参,就拿这个赔给嫂嫂吧。让嫂嫂尽管服用就是,凡事有我呢。对了,我忙完这一阵,还要回家去过端午呢。”娄三奶奶吩咐道。 冯娘子只得依言去送了。玉珠见她去了,笑道:“还是娘有办法,先别说东西丢了二房也没办法,就是事情说穿了,我们也有话说:‘这不是采用黄娘子的建议吗? 准备了上锁的箱子让人交赃物,结果交出一盒宁馨丸来,娘还以为是舅母丢的,就送到舅母家去了。 谁知道竟然是二奶奶那盒,谁能想到呢,药箱子我们都没钥匙,查看不了,还以为稳稳锁在里面呢,谁知道已经被贼偷出来了,真是阴差阳错,巧上加巧了’,到时候丸药也没了,二房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们不是爱姑息养奸吗?就让她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是你这丫头聪明,一看就懂,有为娘七八分的本事了。” 娄三奶奶得意地笑道,把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碧珠额头上戳了一戳,道:“碧珠你也学着点,这以后你自己当家做主,都是用得上的。” “知道了。” - 一场交锋下来,已经是下午了,娄二奶奶还有许多账本要看,和黄娘子在外面喝茶,倒是娄二爷被从官衙里叫回来了,见她们坐着动都不动,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自己在一边坐了,问:“二奶奶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啊?” “还等你呢,黄花菜都凉了。下午捕雀处贺大人来了一趟,没把老太太吓死。现在已经打发走了,是来给娴月送药的。”娄二奶□□也不抬地道。 “贺云章……我看他人倒不错,不轻狂啊。”娄二爷评价道。 “你又知道了,人家掌管着捕雀处,那是什么地方,权势滔天,你还评价起他来了,五品官儿做得不耐烦了?”娄二奶奶嫌弃地道。 娄二爷嘿嘿笑了两声,自己端起冷茶来喝了。又问:“对了,娴月怎么样了?药吃了吗?” “还睡着呢。 说是晚上反而睡不着,白天在这睡一整天,你听听,这样怎么养精神气血。”娄二奶奶道。 娄二爷自己就常看书看到深夜,自然是不敢说话,只打嘿嘿而已。 娄二奶奶却捞到抱怨的人了,有些话和黄娘子也不好说,毕竟酸意太重,当着自己丈夫,才好说,道:“哼,成日家说亲道热,叫着云姨云姨,真以为是亲姨了,其实哪里疼她了? 病重了送回来就不说了,一盒宁馨丸,当是什么好东西呢,说是市卖的一切都不好了,赶不上宫里的,我看也未必吧,大不了我去南洋商人那里看看,哪里凑不出一盒宁馨丸呢。 又不是什么石破天惊的仙丹,又不是没听过,十几年的病根,这么容易就治好了?还巴巴地叫贺云章送过来……” 黄娘子在旁边,一边听,一边暗笑,不好意思显出来。 娄二奶奶抱怨完云夫人,又抱怨贺云章,大概今日贺大人的子侄礼给了她信心,她也敢议论“贺阎王”了,道:“说是如何如何情深,信也给了,又是御前宠臣,怎么就送盒宁馨丸呢?还是云夫人的?还不如贺南祯的谢礼呢……” 她本来还要再说,听见里面丫鬟出来道:“二奶奶,二小姐醒了。”也就算了。 娴月最近倒好了些,不再凶险了,只是仍有些没精神。 她这次病完,和桃染感情更好了,说一千道一万,桃染在凌霜前面那一跪,把事情和盘托出,娴月虽然骂她,也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这次病得恹恹的,有时候也说丧气话,道:“你倒是对我挺好,可惜我这身体,也看顾不了你了。”把个桃染吓得不行。 凌霜一走,有些话她没人说,也和桃染说了些,昨晚也是这样,夜长睡不着,桃染先说起张敬程来,道“张大人倒真不像有前程的,太迂了些”,又聊到贺云章,道:“贺大人倒是真心,听说这次他是提前从江南回来的呢,多半是为了小姐吧”。娴月虽然骂她“别说这些没用的”,其实自己也翻来覆去,到快天亮才睡。 这一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