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挪开视线。 皇帝对他不满这件事,朝术一开始还很害怕,毕竟对方可是天下的主人,深宫就是对方的家,拿捏他的死活不是一种很轻易的事么? 现在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纯粹,即便是帝王,似乎也有许多掣制,做事无法随心所欲,尤其是在面对太子的事上边。 皇帝并不是一言堂啊。 朝术将心中的想法冷漠压下去,转而打起了其他的鬼主意。 皇帝每逢初一和十五都会来东宫看望太子,哪怕现在几乎日日都能在朝堂上看见对方,也会像是例行公事般过来,晚上再去皇后那儿,一日不落。 虽然不清楚太子和皇帝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何二者的关系如此僵硬,但不妨碍他借此达到自己想要的意图—— 借皇上和太子两者不睦的关系,解决以前那些仇人。 朝术盘算着,心里却不着急,先让讨厌的家伙多蹦跶几天。 优秀的猎手永远不乏耐心等待的时间。 他会冷静下来,等候合适的时机。 …… “今日这茶滋味似乎不一样。”太子转动着手中的青花卧足杯,似真似假地感慨着。 朝术眼睛明显一亮,单纯发问:“真的吗,殿下?” “如此激动,这茶莫不是你亲手煮的?”萧谦行好笑。 朝术垂下眼睫,脸上浮起醉酒般的红雾,羞赧地说:“确实是奴才泡的,折腾了好几日,也不知道合不合殿下的胃口。” 萧谦行倒是沉思起来,认真地说:“如此说来,你的天赋倒也不差,区区半年时间。哦,距离你来我这儿煮茶的时日应当不足半年,只有不到半月,就已经炉火纯青了,倒是叫人不容小觑。” 朝术知道太子是真心实意如此感叹,心情也莫名愉快起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明朗欢快,喜笑盈腮。 “能得殿下的夸赞是奴才的荣幸,但这并非奴才的天赋,只是日日不差地捻着茶放入,又掐准了时机,才能分毫不差地煮出如今这味道。” “你啊,少去钻营这些不正经的。”萧谦行笑骂着。语气却很温和。 朝术小心翼翼观察对方的脸色,见太子并未生气,便讨巧着说:“这怎的能叫不正经呢?殿下是奴才们的主子,是奴才的天,自然应当多做这些事让主舒心。只有殿下高兴了,我们才能高兴。” 太子单手撑着腮,听他说些好听的话,跟逗趣儿似的。 朝术知晓自己只是用来解闷的玩意儿,根本不值一提,但他并不在乎。 只要能得到太子的青睐,似乎尊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不过是比以前要更为识时务罢了。 盯着太子脸上的笑容,朝术便需要控制自己不敬的视线以及怦然跳动的心脏。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太子有所企图,明明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地上尘,却偏偏胆大包天想要去够一下那一弯月。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低等的太监,灰扑扑的老鼠,所以很好地将自己不可见人的心思隐藏下来,藏得比他想象中的都要深多了,最终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的讨好。 小太监身着松绿太监服,衬得那肤肉更白,玉面红唇倒是漂亮又讨喜,与外头那些金尊玉贵的小公子们比倒也不差。 可能那些世家公子做梦也想不到,皎皎如明月的太子会拿他们同阉人相比。 萧谦行身边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几乎都是些闷葫芦,只顾着做好手上的事,像朝术这样嘴巴涂了蜜儿的倒是少见。 对方的心思也简单好懂,就是想要讨好他。 滴溜溜转的乌黑润亮眼睛里,一眼就可以望到底。 明明长了一张清丽可人的脸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