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体贴的。”冬青直言,一个人感冒,全宿舍遭殃。林敢心里笑,未必跟我接触就不会被传染? 他问起陈祐最近的状况,小男孩的心思细腻,冬青也不知道陈喻到底跟他托底几分,只是肉眼可见的,陈祐变得不爱说话。没办法,长大就是这样的,初次见到这世界时,有很多话要说,等到慢慢发现它也不过如此,很多事情都不能遂愿,想说的话也就少了。谁都走过这样的路,他不是唯一一个。 包厢里的歌曲一首接一首,易灵凌点的上百首失恋情歌才过去一半,冬青问他:“你要不要唱会儿?” 他眨巴眼睛:“不怕吵醒她?” 冬青看看那个整张脸都要埋进沙发背的人:“你觉得她醒得过来?哭累的人,睡的很沉。” 她将话筒递给他,跟着就开始快乐崇拜,张韶涵的高音她跟不上,破音也不管。这个包厢的声誉已经被易灵凌搅浑了,这也就算是锦上添花。突然的放纵叫林敢看不明白,她好像身体里住了好多个人,一会儿一个样。到了rap部分,她唱着唱着就要断气,他笑着接上,也开始飙高音。冬青见他那么起兴,总算知道了先前他在同学面前为何如此低调。 易灵凌的失恋情歌清单由她唱得鬼哭狼嚎,到了他嘴里变了个调,她想他总不能什么都会吧,偏偏真猜了个准。早就听说这世上有人唱歌丝毫不着调,如今听见才知道,不着调还只是过誉了。这包厢的名声怕是再也洗不干净了。 黑暗中,她忍受着这浅吟低唱,一道光亮闪起,冬青拿起易灵凌的手机有些恍惚,迟疑片刻还是将她推醒。易灵凌有些起床气,她便告诉她,是彭程。刚刚还赖着不肯起来的易女士惊醒过来,红肿着眼接过电话,起初还是眉眼有怒的,过了一会儿又变为焦急。冬青知道,她又要回头了。旁观者无法劝局中人理智,她更清楚,易灵凌便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决绝得犹如亚历山大的死士。 林敢的出现令易灵凌意外,她只草草收拾就向冬青表示歉意,先行离开,阖上门前对林敢说:“小学弟!你记得把我们冬青安全送回宿舍啊!” 在爱情至上主义者面前,一切皆可抛。这回她总算没不打招呼地离开,冬青稍稍感到慰藉。 刘延亮那边已经唱到尽兴,预备提前去往烧烤店,于跃打算过来找林敢,却发现这包厢里已经没了人,问了前台才知道,半小时前他们就已经离开,去了何处就不清楚了。刘延亮说,你找他没用,他今晚还得上班呢。于跃趁机打听了下他的工作,发现离火锅店不算远。 吃完火锅便提议去酒吧完成最后一轮,林敢在吧台见到他们一行人时也感到意外。卡座还剩了位置,他拜托小张帮忙引过去。以前他问过他们要不要来玩儿,舍友们从来都嫌远嫌贵,想试试他的水平却懒得绕路。刘延亮告诉他,是于跃提议过来的,说反正都得花钱,不如给朋友当提成。冬青听了这话,煞有介事地冲林敢挑了挑眉,不做多言。 卡座里,几个哥儿们玩起酒桌游戏,已经出局的于跃和宿舍长女朋友坐在一块儿,女生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那个影影绰绰摇晃着雪克壶的男人:“于跃,你喜欢他吗?” 于跃脸上一红,又想着暗黑之中应该看不出来,顿时松了口气,给她打着哈哈:“谁不喜欢看帅哥啊!”还是一个可望不可即,话都说不上叁两句的帅哥啊!神秘感就是最佳的性吸引工具,女生挤挤眉毛表示赞同,轻声道:“说得也是。” 换班之前,林敢被经理叫走,说好的提成已经打进工资卡里,他想问问,每周来上班的日子能不能再增加两天。对于在读大学生而言,一周四天已算得上勤工俭学。要不是客人对他的评价太好,经理也提不出这样的要求,他给了他时间考虑。站在下班的员工小巷口,林敢对冬青提起这事儿。 她不敢给人家的生活做出什么指导,只能告诉他:“看你做这个兼职的目的是什么了。”她双手捂在上衣外套的口袋里,一步一句地说:“虽然你每次只上半场,可一周四天也快赶上全职了。就算是图个乐子或挣点零花钱,也没必要影响正常学业吧!除非你就是想走这条路,打算过来积攒经验,或者你精力就是那么充沛,也不是不行!”她顿一顿,想起他早起的状态,本能地否认了精力充沛的观点。 刘延亮他们已经站在门口等车,远远地叫了一声林敢,林敢却道,这地儿的午夜,打车才最不方便。可惜里头几乎人人都已喝醉,只有两个女生比较清醒,除此之外,没了别的交通方式。刘延亮迷迷糊糊地叫住林敢,问,你怎么回去。林敢指了指旁边的小电驴,解锁,预备发动前,冬青顺势跳上去,抱住他的腰,林敢一声“宿舍见”落下,在一众人等的惊异下扬长而去。 明明今日是为了庆祝宿舍长脱单,这小子也不是开的什么霸气机车或豪华汽车,怎么风头全给他占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