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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6)


是拾人牙慧。”

    丁蕙如胳膊肘顶顶她:“三浦桑的话,也就你记得住了!”

    莫皓霖记得王芮婚礼上与她同行的男人,那男人还跟林敢打了招呼。他挑眉瞥了瞥一旁装聋的林敢,又看向冬青。

    “耳濡目染也有条件,我奶奶以前给我说旗袍沿革我就一直记不住,这两年才补习上的。我想,你能记住这些,博闻强识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你和你男朋友感情肯定不错!”

    他表情揶揄,像是故意为之。林敢微愠,冬青却扬唇:“嗯,确实还不错!”

    山里的夜太冷,更别说是寒冬时节。丁蕙如赶紧回了院子泡温泉,舒舒服服地,压根不想出来,等到该睡了,发现手机找不着,似乎是吃完饭让莫皓霖帮忙拿着了,她直接过去找人要,好久,都没有回来。

    冬青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有接听,担心是出事了,打算过去看看。林敢正巧从外头回来,两人一同进去,目睹片刻旖旎,再一看,确认是一男一女正在拥吻。

    莫皓霖将丁蕙如抵在墙边,搂着她的腰就吻下去。而丁蕙如的手抚摸在他的胸膛,几乎要掀开那件单薄的睡衣。

    怎么突然进展这么快啊!

    冬青木楞地眨眨眼,迅速抽身出来,躲在墙壁后。林敢也是,两人尴尬对视,不知这出戏要上演多久,干脆去到屋外,给他们留下一点空间。

    屋外空旷静寂,看着点点灯光,林敢想起刚刚那档子事儿,没头没尾就问:“你傍晚讲的侘傺,是什么意思?”

    忽然问这个干嘛?李冬青红着耳朵,想了想,还是给他解释:“嗯……这个词的本意是‘失意的样子’,现在是一种设计风格,大概就是比较安静冷淡、与世无争。”

    “哦……那和你还挺像的。”

    “和我像?哪里像?”

    “失意的样子,不像吗?”

    他无意一瞥,李冬青刚泡了澡,脸上团了坨红晕,浮在月光下,格外娇憨。刚从外头慢跑回来,他身体里还腾着热气,叫莫皓霖的干柴烈火烘托起来。

    不知为何,嗓子一痒,忽然就问:“李冬青,你这几年,都过得好吗?”

    这本该是初次见面就问的话,硬生生拖了小半年。

    冬青下意识就想回,当然好啊,吃香喝辣,然而从她这副身子,谁都能看出来,绝不是心事顺遂这该有的状态。于是她折中,浅声应他:“哪有什么好不好?日子不都得过下去?”

    她的声音里藏着许多无奈。他想,李冬青,你要是过得好,就好了。可她不是这样回答的,她说,日子总得过下去。

    刚分手时,林敢想过千万遍,她一定要过得非常不顺心才好,可每每看看那轮月亮,他的心又软下来。

    其实他打心底里,更期盼她过得称心如意,没有病痛才好。

    莫皓霖说他是个活佛,当然不是。他就是余情未了,以为把她忘了干净,结果她头疼得倒在自己的身上,他又听见沉睡的心脏重新活过来。

    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出胸腔。

    他问她:“那你这几年的日子,都怎么过的?”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咯!”李冬青兀自翻数起无聊的生活,不提那些因为疼痛而难眠的时刻。只说一些兼职和写论文,以及偶尔的翻译训练。与从前相比,枯燥许多。

    林敢说:“不出去玩儿了?可不太像你!”

    “那什么才像我?”她不由感慨:“越长大越知道,随心所欲地玩,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她想起李宪年的那一巴掌,以及被舅舅压榨多半的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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