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老夫人皱眉道,“你身子不适,只能躺着,你去什么灯会,不许去。” “我要去。”谢云舟说完这句伤口再次被扯动,手捂上右侧腰腹,“母亲别拦我。” “我怎么能不拦。”谢老夫人道,“万一你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活。” 说着,谢老夫人掩帕哭起来。 之前她哭,谢云舟都会认错,都会哄,但自从江黎离府后,他便不会了,盲目愚孝也是一种错误。 “阿舟,你别出去。”谢老夫人见哭不管用,又开始作妖,“你若是执意出去,那便踏着我出去。” 谢云舟当然不会那样做,但他也不会心软,低沉唤了声:“谢七。” 谢七上前拦住了谢老夫人,“老夫人您请回。” 他也不想主子出去,但他也不敢忤逆主子。 谢老夫人实在劝不动就这样哭着走了。 谢云舟等人走了后,低头喷出一口血,手掌按在桌子上,身体朝一侧倾去。 他这次受伤同匈奴人有关,之前征战时谢云舟曾斩杀过匈奴部落的一名王子,这些人便是为了替他们的主子报仇故而潜伏在燕京城的。 见谢云舟落了单便把他围住厮杀起来。 为首的匈奴人还下了死命令,必须杀死谢云舟。 可是他们最终未能如愿,谢云舟没死,好好的活着,至于他们一个不留都死在了谢云舟的剑下。 天子知晓此事后,专门派了宫里的御医前来为他诊治,用的都是上好药材,这才得以保全他的性命。 “主子。”谢七见状上前扶住他,“要不还是别出去了。” “我无事。”谢云舟唇瓣上染着血,说话声音很孱弱,气息也不稳,他强压下不适,“备马车。” - 一年一度的灯会每到这日都会有很多人出来,络绎不绝的。 江黎在谢府关了三年,这三年也只有今年出过两次府,之前一次未出,是以好久未曾看过灯会。 今夜她特意带着金珠银珠一起出来,走在息壤的人群里,心情也变得格外好。 江黎忍不住蹙鼻闻了闻,似乎闻到了花的芳香,流淌在空气中,让人不免心旷人怡。 何玉卿也带着丫鬟出来了,几人碰面后便在一起逛起来,前方有灯谜会,她们走了过去。 一道无解的题,谁都没猜出。 江黎看后拿出笔写下了答案,没多久纸张到了管事的人手里,同时到的还有另一张,原来也有人写出了答案。 管事打开纸张,看着同样的答案赞叹出声,“那位小姐,还有那位公子,恭喜你们答对了。” 江黎顺着管事的手指看过去,看到帘子慢慢撩起,有人走了出来,一身白色氅衣,内搭白色锦袍,头上束着玉簪,五官俊逸非凡。 是荀衍。 荀衍对着江黎勾唇轻笑。 今夜的江黎也是极美的,她周身也是白色的,白色裘衣,狐狸毛衣领抵着下颌,脸颊衬得越发的小。 内搭的白色牡丹纹绣袄子,袄子上缀着珍珠,灯光一照,亮晶晶的娇艳极了。 她本就生的美,配上这身白衣,像极了误坠人间的仙子。 荀衍不免看呆。 何玉卿抬肘撞了下江黎,“欸,你们约好的?” 江黎道:“没有。” 何玉卿眨眨眼,“穿的挺搭配。” 江黎看过去,他是一身白,她也会是一身白,还真有几分相似,她脸颊泛红道:“胡说。” 随后警告她,“再乱讲以后不跟你一起玩了。” “欸,别啊。”何云卿笑笑,“好,不逗你了。” 她们言谈间发现对面的荀衍不见了,江黎挑眉去看,只见他提着猫儿头的灯笼缓缓走来,还未走近,便被女子拦了下来。 起初是一个,后来是两个,三个,个个巴巴问他::荀公子今夜美景,不知荀公子可否同我一起放灯。” “欸你怎么回事,是我先来的,荀公子你可否同我一起。” “我先来的,我要同荀公子一起。” “不对,我先来的。” “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同荀公子说说话。” “我凭什么让,荀公子同我说话才是。” “……” 争论声响起,荀衍拎着灯笼的手指缩了缩,皱眉道:“各位今夜我有约,失陪。” “荀公子别急着走啊。”红衣女子上前,“公子约的谁啊,难道那人比我长得还好看不成?” “约的……”荀衍抬眸去看,徐徐光影中已经不见了那道纤细的身影,他挑眉去寻,也未曾寻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