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破费了。” 荀衍求之不得,说道:“乐意之至。” 这顿饭原本吃的不错,只是中途来了人,破坏了些许的气氛。 下人来报,“谢府的人现在外面,问要不要让他进来?” 听到是谢府来人,荀衍神情一下子变沉,但他掩饰极好,异样稍纵即逝。 江黎问道:“谢府何人?” 下人道:“是谢将军。” 谢云舟? 江黎微蹙眉,“他有何事?” 下人回禀:“他是来还伞的。” 区区一把伞何须劳他亲自来还,一看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另有所图,至于这个所图吗,大抵便是江黎了。 荀衍放下筷子,“我去会会他。” 江黎拦住,“衍哥哥还未用完早膳,你先吃,我去见他便可。” 荀衍手指微顿,“你自己行吗?” 江黎宽慰道:“放心,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荀衍明知谢云舟不敢做什么,可依然还是不放心,“还是我陪你吧。” “不用。”江黎说道,“我自己可以,你放心。” 何玉卿也说要陪江黎,被她以同样的理由制止,江黎慢慢走出去。 荀衍端详着,再无一丝用膳的心思,唇轻抿,神情透着几分焦灼,芝兰玉树的荀公子何时这般不安过,看来当真是喜欢江黎喜欢的很。 何玉卿见状,在心里轻叹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日后荀衍怕是很难过。 算了,阿黎好便行,其他人她也顾不得了。 大门外,阿九看着谢云舟一脸欣喜的神情没忍住翻了翻白眼,“将军,为何这么着急还伞?” 早膳都还未用呢,便急急赶来了。 “我想早点见到阿黎。”他人罚了跪,挨了雨是满腹的沮丧不开心,然,谢云舟正好相反,心情雀跃不已,昨夜回去后,沐浴时都是抱着伞沐浴的。 睡觉时也是,一直抱着,半夜醒来还看了许久,好像他抱的不是散伞,而是人。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对着伞还说了很多话,完全没有平日的矜冷高贵,像个话匣子似的,开口便不停。 阿九在外间守着,隐约听到他说什么对不起,他错了,他日后一定改,还说,以后他会对她很好很好,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更不会让她哭。 还说,日后她想做什么便去做,他会护着她。 说谢府的人,她再也不用管,他会为她做主的。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你,至于他自己,愿意用命护她周全。 说到最后,他又是忏悔又是保证声音还几度哽噎,要她给他次机会。 阿九从来见过对着伞又哭又笑的人,当真觉得他便是个疯子。 岂料他一大早做出更疯的事,睁开眼穿好衣衫后便火急火燎来了江家别苑,生怕来晚了会错过什么似的。 来了后也不下马车,便一直等着。 阿九不懂,问道:“将军为何不去敲门?” 谢云舟爱不释手的抱着伞,看了眼外面,淡声道:“太早,不合适。” 阿九看了眼天色,确实有些许早,问道:“要等着吗?” 谢云舟道:“等。” 然后他们便等到此时才去敲门。 阿九收回思绪,刚要再说什么,大门打开,有人走出来,谢云舟看清来人勾唇笑起,“阿黎。” 江黎打量他一眼,问道:“怎么这么早?” “我来还伞。”谢云舟没了平日的肃冷,拘谨的像个孩子,神情还透着几分不安,生怕昨夜的那幕是假的,江黎依然怨恨着他。 江黎示意金珠去接,金珠走过去,点头作揖,然后伸出了手。 谢云舟慢慢递出伞,放到金珠手中时还有些许不舍,还伞只是借口,实则他想见见江黎,可是若真还了,下次他还用什么理由见她呢?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有雨滴掉落下来。 谢云舟收回手,仰头看了眼天空,说道:“怕是还会下雨,不若我先用着,等下次再归还。” 金珠手僵在半空中一时不知是该收回还是该把伞抢过来,轻唤了声:“小姐。” 江黎道:“你用着便好,不用还了。” 一把伞而已,她这里并不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