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寻解药,也是一无所获,这几日他吃不好睡不好,夜夜被梦境所扰,生怕江黎有个万一,若真那样,他一定会杀了谢云舟为阿黎陪葬。 常太医轻咳一声:“这位公子我知你急切,但有些许需从长计议,不若这样,我先同谢将军说明一二,再来告知与你,可否。” 饶是荀衍再急,都不得不静下心来等着,左右谢云舟不会走,他便等等看,到底如何救阿黎。 常太医开好药方,便同谢云舟去了偏厅,谢云舟追问道:“常太医您有话尽管直言。” “谢将军可想过,为何你能救治江二小姐?”常太医把问题抛出来。 谢云舟沉思片刻道:“因我服了解药。” “是。”常太医道,“世上再无解药,只有一种法子能救治江二小姐,那便是——” “便是如何?” “用将军之血。” 谢云舟睨着他,挑眉问道:“我的血?” “将军血里有解药,若是将军肯酒的话,江二小姐还是可以活下来的。”常太医抿抿唇,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此法我从未用过,不知可行与否。” “不管行否,都可一试。” “将军当着要试?” “非试不可。” “万一出了差错,将军也会没命的。” “我命不足惜,只要能救阿黎便可。” 常太医继续劝道:“将军可要想好了,此法我也是从古书上看来的,至今未有人用的。” “无妨。”谢云舟边说话边撸起袖子,“要如何放血,常太医尽管言明便是。” 常太医摇摇头,“不是腕间血。” “不是腕间血,那是?”谢云舟顿住。 日光倾泻进来,落到谢云舟脸上,仿若镀了一层氤氲的光,漆黑的眸子里淌着不惧,“常太医请直言。” 常太医一字一顿道:“需心头血。” - 夜里,谢云舟端坐在书案前,眼前摆放着一把匕首,还有一只碗,旁边烛灯隐隐晃动着,窗棂上倒映出一道绵延的影,缥缈间同长廊外的树影交错到一起。 不知何时外面起了风,起初风声很小,后来风声渐渐变大,呼啸而来时让人无端心悸。 更让人心悸的是眼前这幕,谢七已经苦口婆心劝了一个时辰了,可谢云舟依然要一意孤行。 谢七又道:“主子,常太医说了,此法他从未用过,也不知可行与否,若是不能,主子这血便是白取了。再者,取心头血何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 便会死掉。 谢七后面的话未说出口,“属下求主子甚思。” 不是谢七信不过常太医,只是常太医自己都没有把握,这万一没把人救回来,反倒累及了谢云舟的生命,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试一试便知了。”谢云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对即将到了的危险一点都不在意。 “可此法并非一次便好。”谢七拦住他,“常太医说需取血五次,主子,五次啊,你会没命的。” “我说过,只要阿黎活着便好。”谢云舟蹙眉道,“别废话,你去守门。” 谢七不情不愿走到门口,刚站定便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开门,开门。” 是谢老夫人。 谢云舟看了眼天色还未到常太医说的取血时间,便把东西收起,起身走了过来,挑眉示意谢七把门打开。 门刚打开,谢老夫人冲了进来,越过谢云舟便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没找到后,问道:“你方才要在做什么?” “儿在看公文。”谢云舟眼睛不眨的说道。 “骗人,”谢老夫人拍拍胸脯,指着他问道,“你要救江黎是不是?你快说,到底是不是?” “母亲从何处听来的。”谢云舟不想同谢老夫人多言,“没有的事。” “怎会没有。”谢老夫人道,“我都听说了,你就是要救江黎。” 谢老夫人之所以知晓这事是因为方才收到了一封书信,不知谁送来的,点名要她收,说事关重大,请她一定要拦下。 她狐疑打开信笺,细细一看,差点没晕过去,来的路上她还在想,这或许是假的,谁知竟然是真的。 她走近,拍打谢云舟的胳膊,“你傻吗,你若是放血救江黎,你会死的。” “这是儿自己的事,不劳母亲挂心。” “我是你母亲怎能不挂心。” 谢老夫人说道:“我不管,你不许救江黎。” “母亲莫要无理取闹。”谢云舟冷冷道,“江黎是我的妻我一定要救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