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凝视,心道:阿黎,等我,我来了。 今夜大抵不易出行,行驶到一半,又发生了事,马车车轮突然断裂,谢云舟从马车上跌了下来。 翻身跳下马车时,他紧紧护住了装着心头血的罐子,隐约的后背似乎撞上了什么,天黑,看不到清。 疼痛袭来时,他身子一晃,忽地,有几个黑衣人站在了他们面前。 黑衣人身高马大,身形不似燕京城人,几乎那刹间谢云舟便猜出他们是谁,冷声道:“谢七,一个不留。” 敢伤害阿黎,他们便要做好随时丧命的准备。 这场厮打始于悄声无息,结束时也悄声无息,谢七武功不弱,当真一个没留,后面查验身份时他道:“主子是匈奴人。” 谢云舟沉声道:“他们肯定还有同党藏在燕京城里,明日开始搜查。” 谢七道:“是。” 重新寻来马车,谢云舟坐车赶到别苑,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也是凑巧,荀衍也刚从马车上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荀衍走过来,挡在了谢云舟的前面。 谢七冷着脸跨步上前,护在谢云舟一侧,阿川见状也大步上前护在荀衍另一侧。 谢云舟道:“你还要拦我?” 荀衍睨着谢云舟神色慢慢变暗,眼睛眯着,漆黑的眸子里有寒光迸射出来,他没忘记,江黎的所有不幸均是谢云舟带来的。 之前是,这次也是,若不是他,江黎也不会中毒。 他冷声道:“谢云舟你最好能救活阿黎,不然我不会客气的。” 谢云舟也听不得江黎有任何差错,沉声道:“放心,阿黎的命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一定会救活她的。” 荀衍拧眉道:“记住你的承诺。” 谢云舟道:“绝不忘。” 随后,他们一起进了门,江昭正在前厅坐着,江黎再次昏迷,他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原本该歇息了,但根本睡不着。 见谢云舟来,他迎上去,问道:“心头血呢。” 谢云舟递上红色罐子,“在这里。” 江昭伸手去接,谢云舟缩回手,“还是等常太医来了后再给阿黎服用,这样更稳妥些。” 谢云舟来前已经派人去请常太医了,他们话音落下没多久,常太医走进来,问道:“二小姐如何了?” 江昭道:“用过晚膳后又昏了过去。” 江黎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让在座的人心焦难耐,江昭一脸愁容,“常太医这可如何是好?” 常太医轻抚胡须,蹙眉想了想,沉声道:“二小姐所中之毒同谢将军还有几分不同,心头血能不能救老朽也不敢保证,服还是不服,你们要考虑清楚了,或许…服了也无效。” 眼下没有更好的救治办法,也没有解药,心头血是唯一的期翼,无论如何只能试。 “救。”谢云舟沉声道。 江昭有几许犹豫,阿黎身子弱,不知这心头血喝下去能不能好,万一病情加重要怎么办? 他不想冒险,但又不得不冒险。 江昭看了眼荀衍,同样的荀衍也担心着,脸色很沉,完全没了往日的清风儒雅,周身戾气,像是随时会做出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 庭院里树枝被风吹得来回摆动,沙沙作响声扰得人越发难安,落在地上的影子也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异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