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点点头,“好多了。” 看来心头血果然管用,荀衍笑意更深了,柔和说道:“有没有想吃的?” 江黎嘴里很苦,她点了下头,“想吃蜜饯。” “好,给你吃。”荀衍唤了声,“金珠。” 金珠走进来,见江黎醒了,跪在床榻前,泪眼婆娑说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何玉卿听到声音也跑了进来,扑到江黎身上,“阿黎,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疼?饿了吗?渴了吗?” 何玉卿一下子问了好多,江黎问道:“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个?” “哪个都好。”何玉卿见她还能说笑,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荀衍对金珠说道:“阿黎想吃蜜饯,你去那些过来。” “好,奴婢马上去。”金珠边走边擦拭眼泪,刚出门口差点撞到了人,她停住,惊讶道,“谢将军你还没走吗?” 谢云舟透过门帘缝隙朝里看了眼,问:“阿黎醒了?” 金珠点点头:“小姐醒了。” “精神看着怎么样?” “挺好的。” “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没有。” 谢云舟长吁一口气,又问道:“那她可说要什么?” “蜜饯。”金珠道,“小姐要吃蜜饯。” “那你快去拿。”谢云舟侧身让金珠过去,接着又唤了她一声,“府里可有蜜饯?” 他想好了,若是没有他马上要谢七去买,不对,他亲自去买。 “有。”金珠道,“都是荀公子专门买来给小姐吃的,还有很多呢。” 荀衍? 又是荀衍? 他连这等小事都注意到了,怪不对阿黎会对他倾心。 谢云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下去,难掩心头的酸涩,“这样啊,那你去吧。” 他转身朝门内看过去,屋内很热闹,何玉卿又是哭又是笑,然后抱着江黎不放,说她要是再敢昏,她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荀衍怕江黎刚醒来身子弱,手移到她身后悄悄护着她,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 譬如,何玉卿打趣江黎,“还是你有福气,能遇到荀衍这样的人护着你。” 江黎听后脸色微微变红,眼睑垂着没接话。 荀衍不想她尴尬,软声道:“不是阿黎有福气,是我有福气,天大的福气。” 何玉卿撇嘴,“行了,知道你们关系亲昵,你们才是一家人,就别护着了。” 江黎伸手拍打何玉卿的手。 荀衍道:“我当真想同阿黎成为一家人呢,只是不知阿黎愿不愿?” 何玉卿开始闹腾着问江黎,“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江黎一脸为难,悄悄掐了把何玉卿的胳膊。 荀衍又道:“别欺负阿黎,我可护着她呢。” 何玉卿同荀衍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堪堪把江黎的思绪带离,那些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她不拒绝,那么解释下来便是愿意。 谢云舟隔着窗子看着,身上的暖意一点点消失,他像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他们嬉闹,听着他们说些暧昧不明的话语。 心滴出了血。 是真的滴出了血。 常太医给他药丸时多给了些,他怕伤口愈合服食时多服了一粒,心绪平稳时倒还无恙,可心绪不宁时,那药便发挥了作用。 胸口那里一道深深的印记,血便从那里溢出来,起初流速很慢,当他异常难过时流速也快起来,不消片刻便再次浸湿了衣衫。 人失血过多总会不好,此时的他便很不好,有多严重呢,站不稳,身子不时晃动,心慌又疼。 也不知到底是慌乱多些,还是痛疼多些。 掌心突突冒着汗,纹路被渲染的很深。 须臾,他身子倚上了廊柱,嘴里吐出一口血,血落青竹叶子上,染红了一大片。 他胳膊抵着柱子,弓着身子大口喘息,本欲平复好的心跳,再次因为屋内传来的笑声变得紊乱起来。 屋内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