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里不可,那回到燕京城便没什么顾忌了,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告知荀衍,什么叫他可。 谢云舟敛了心底的怒意,笑道:“荀兄,请。” 荀衍同谢云舟对弈和江黎极为不同,他步步紧逼,想着一举赢下谢云舟。 谢云舟也是下棋高手,他逼,他也上,两人棋艺不分高下。 江黎把茶盏放谢云舟手里,垂眸去看,露出惊叹的神情,这才是高手博弈吧。 原本空荡荡的棋盘须臾间便被填满,江黎甚至看到有些入迷了。 难得的和谐,谢云舟见状竟然不想破坏了,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也甚好。 他侧眸看向江黎,黑眸里流淌着深情厚爱,眼神似乎能拉出丝来,缠缠绕绕,裹住了江黎。 心里有道声音响起:阿黎,我钦慕你。 他只敢心里想,不敢嘴上讲,怕千辛万苦得来的祥和被破坏掉,面对江黎,他是越发小心翼翼了。 近不得,远不得。 不见不行,见多了会沉沦。 想听她笑,怕听她哭。 满心满眼都是她。 惟愿她安好。 谢云舟极少许愿,他不信佛只信自己,但今日他愿许下重诺,只要江黎好,他便是减寿都可以。 - 他们这边相处还算好,另一处有了些许动静。 尼姑庵里,传来低沉的说话声:“什么,江藴病了,还会传人?” “是。” “那不行,她不能在庵里呆着了。” “主持,那要把她送去哪里?” “用块席子裹着她,随便找个人什么地方扔了便是。” “好。” 门开启又关上。 半晌后,尼姑庵后院门口有两人悄悄走了出来,那人赶着马车快速朝山下走去。 另一人道:“快点,别人让给发现了。” 随后,她们随意找了个地方,把车里的人推了下去。 江蕴昏昏沉沉的滚落下来,后背撞上了一棵树,然后她停了下来,这一撞,她清醒了很多,看着周围的杂草,突然笑了起来。 她、她终于出来了,也不枉费她为了逃出来买药把自己喝病了。 江藴想起了那些甘苦的药汁,胃里便一阵不适,随后她用力压下,抓住树枝慢慢站起来。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换成了来时的衣衫,只是这头发…… 她撕碎衣角,扯下一块包住了头,这样看上去便好了许多,随后她沿着蜿蜒的小路朝下走去。 江藴每走一步,便在心里诅咒江黎一次,她把她所有的不幸都归在了江黎身上。 她这次下山便是要找江黎算账的。 她不会让江黎好过的。 - 江昭这几日过的有些许恍惚,想起那日同何玉卿做的事后,恍惚成了羞愧,他怎么他怎么? 她可是妹妹,他也太禽兽了。 实则,江昭也没做太过分的事,他只是背着酒醉的何玉卿回家,走到街口时,他想问她还好吗,转头时,唇贴上了她的脸。 轻轻扫过,他立马转回来。 之后他再也没敢回头看何玉卿一眼,这几日也是他有意无意都在躲着何玉卿。 为何要躲? 不只是因为那日的事,还有一件,他察觉到他对何玉卿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看到她会开心,看不到她会惆怅。 想每日都能见到她,又深知他的身份不应对她有任何想法。 他在矛盾中煎熬,她倒好,还总是入他梦来。 江昭同赵云嫣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两人未曾见过,夫妻情谊淡薄。 他从不知原来心悦一人是那般让人雀跃之事,满脑子都是她,心里也都是她,想起她便觉得高兴。 江昭想,他八成是疯了。 何玉卿寻了江昭几日都未曾寻到,心情很不好,只得掐着手指数江黎何时回来。 一日一日又一日,五日一眨眼而过,再有五日江黎便可归来了。 彼时船上的江黎正站在甲板上观风景,两次海上行船,她胆子大了很多,再也不是昔日那个看到水便发抖的小姑娘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