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人可诉说,只能独自舔舐。 舔来舔去,才发现,伤口又大了。 “阿黎,别厌烦我。”他已经尽量变好了,变成她期翼的模样,可能开始不尽人意,但他会努力的。 谢云舟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江黎,若是给淮州郡县那帮人看到这幕,估计会惊掉下巴,毕竟,在他们眼里,谢云舟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怪。 明着谦谦君子,暗里蛇蝎小人,阴狠手段无人能及。 单看他,如松如竹,接触了后才知晓,非松非竹,是恶魔,吃人不眨眼。 总之,他们对谢云舟的唯一观感是,此人不能惹,惹了这辈子会被他缠死,轻者脱层皮,重者会没命。 这可不是道听途说,是真真发生的事,简直太太吓人了。 “不想我讨厌也可以。”江黎努努嘴,“那你现在离开。” 瞧,还是让他离开。 谢云舟虽心伤到底也听了她的话,“好,我离开。” 江黎一脸诧异的睨着他,只觉得今日的他甚好说话,眨眨眼,“当真?” 谢云舟道:“嗯,我马上走。” 不是因为江黎赶他,而是因为他有公务在身,这次是临时起义回来,要办的事还没办完,他需要快速折返郡县。 只是一来一回,歇息都未曾歇息,他这身子当真是有的熬了。 临走前,谢云舟再三叮咛,“我这月都回不来,你且好生养着,入口的吃食记得让人验明在吃,果子也不要随便吃。” “更不要同不熟悉的人在一处,总归,就是多加小心。” “阿黎,按我说的做,别让我担心,可好?” 之前他同她讲话皆是命令,语气声冷把事情交代下去便可,几时问她好不好? 眼前的谢云舟越发叫江黎看不懂了,无意识的,她说了声:“好。” 谢云舟唇角勾出一抹弧,手触上她的手,含笑道:“乖,回来时给你带好吃的。” 又用哄孩童的话语哄她,江黎轻抬下巴,抽出手,抿抿唇,“你到底还走不走?” 谢七已经在门口扒了好了几次了,谢云舟再不出去他怕是要敲门催了,谢云舟淡笑道:“走。” 转身,他朝外走去,行至门口时顿住,背脊挺直不知在思量什么,随后,转身折返,站定在床榻前,倾着身子,伸手揽上江黎的肩,把人按怀里。 脸埋进她颈肩用力吸了一口,唇轻触下她耳畔,柔声道:“等我回来,很快。” 言罢,松手,转身步出房间。 这幕发生的很快,似乎是眨眼间的事,等江黎反应过来时,谢云舟已经出了房门,窗棂缝隙里映出他的身影,步履稳健。 随后,那道身影再也看不见。 江黎不知在想什么盯着窗棂瞧了好久,直到金珠进来,轻讶一声:“小姐,你脖颈上戴的这是什么?” 江黎低头去看,认出是谢云舟随身戴的玉佩,听闻这玉佩是谢家祖传之物,谢老夫人为了保他平安,把玉佩给了他。 平日玉佩都是不离身的,今日为何在这里? “平安玉。”江黎道。 金珠盯着玉佩瞧,“将军为何要把玉佩给小姐?” 江黎凝视着,心道:大抵是为了佑她平安吧。 她指尖微缩,似乎还感觉到了上面残留的暖意,这枚玉佩上有细碎的痕迹,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大抵是那年谢云舟同敌人厮杀,被敌人用箭射中,凑巧,箭矢戳中的是这枚玉佩。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云舟才得以平安,后来这事被人提起,谢老夫人跪地说道:“幸得祖宗庇护保我儿平安。” 那日,江黎也曾在心里感谢祖宗庇护。 她从脖颈上把玉佩取下,交于金珠,“你且收好了,等他回来后交还与他。” 金珠轻点头,转身放进了柜子上的抽屉里随后上了锁。 …… 荀衍不知何故,总会落谢云舟半步,今日之事原本他在前,谢云舟在后,只是当他要去照看江黎时,阿川拦住了他,说丝绸库突然走水。 丝绸库里正好放着一批新赶制的衣衫,都是供给宫里的,不能有损。 他只得匆匆离去,这一走,忙碌到了天明,所幸没有太大的损失,那批衣衫也还安然无恙。 命人清点完后,荀衍赶来别苑,江黎已醒,正在垂眸凝视着什么,他听到金珠问她:“小姐是在挂牵将军吗?” 江黎道:“才没有。” 金珠最是了解她,见她面颊上染了一层浅浅的红晕,轻笑道:“好,没有。”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