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顾不得被嘲笑,乖乖地趴在他背上。 苏景玉回头望了眼,黑衣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方向,应当是去玄清观了,他为何会去那呢? 苏景玉不禁叹气,算了,自己的武功远在他之下,连顺子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即便追上去也讨不到好,若他真是当年带着两颗平杀落艳进京的左手刀,今日打草惊蛇说不定是好事。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水到自然渠成,先下山去填饱肚子再说。 他随即施展轻功,背着逢月一跃三五丈,吓得她花容失色,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山下的小河虽不宽,水却颇深,水里大大小小的鱼游来游去。逢月手掌火辣辣的疼,在河水中随便洗了两下,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着苏景玉忙活。 苏景玉从靴筒中抽出把一扎多长的匕首,刀柄用牛角制成,一看便不是中原之物,乃是当年在南疆买来防身用的。 从山边砍下一段竹节,削尖了攥在手中当做竹叉,脱去鞋袜,拎起袍子下摆,轻手轻脚地淌进河里。 河水渐渐没膝,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脚边的鱼,猛地挥动竹叉向水里刺去,再抬手时,哗啦啦一声水响,竹叉上牢牢地扎着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鲤鱼,鳞光闪闪,还在拼命地甩尾挣扎。 逢月原本以为苏景玉不过是吹牛,他一个侯门公子,必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适才见他展露不俗的轻功,才发觉自己或许小瞧了他,依然惊讶于他捕鱼的速度,起身小跑过去,由衷夸赞:“想不到你还有这两下子!” 苏景玉两步跃上河岸,苦笑道:“若是连条鱼都抓不到,当年早都被那不靠谱的老道士给饿死了。” 逢月敛了笑意,“老道士?十年前带你离京那个?” 竹叉上扎着的鲤鱼还在扑腾,苏景玉拨出匕首挑断了它的脊骨才终于不动了,俯身穿好鞋袜,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逢月听子溪说过,十年前苏景玉已然濒死,幸而被一位道长救了性命,她猜测这位道长一定是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可苏景玉竟然会说他不靠谱,疑惑地追问:“那位道长不管你吗?” 苏景玉微怔,眸底的伤感转瞬即逝,拎着竹叉大步走到石头边坐下。 “管,但他不许我多吃别的东西,只让我喝他的血,饿得我头昏眼花。他的血比药还苦,多的时候一天要喝七八次,难喝死了!” 他从鲤鱼身上拔下竹叉扔去一旁,熟练地用匕首剥去鱼鳞,掏出内脏。 喝血?逢月眉心一皱,碎步追了过去。 回想苏景玉刚刚那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没有再问,她知道,他离京这十年虽然保住了性命,也一定受了很多苦。 逢月看着地上的竹叉,故意岔开话题,“你既然有匕首,为何不直接用匕首去扎鱼,还费劲巴力地削这个东西?” “扎鱼?”苏景玉笑着重复这个奇怪的说法,起身往河边挪了两步,把鱼放进水里洗去血迹,潋滟的水光映在他如画的眉眼间。 “小时候我曾经试过,匕首表面太过光滑,好不容易刺中的鱼又挣脱了,还是竹叉好用些。”说完将匕首塞回靴筒,拎着洗好的鲤鱼和竹叉,引着逢月向北走。 北面不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山洞,苏景玉小时候来拜祭母亲时曾经来过,十多年了,依然没有多大变化。 地上散落着不少干草和大片的灰烬,想来是过路的人收集来取暖用的。 他生起火堆,用树丫做了个支架,把洗好的鱼从中间剖开,又拦腰切了一刀,将竹叉劈成竹签,把鱼串好了放在火上烤,缕缕白烟升腾,片刻功夫香味便在山洞中弥散开来,令人食指大动。 逢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越心急越觉得鱼熟的慢,于是捡起地上掉落的一片鱼鳞放在手中把玩,不禁回想起梦中那块鱼形玉佩,细腻,温润,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她心下一软,指尖在鱼鳞上的戳弄渐渐变成轻柔的摩挲。 “苏景玉,你说一年之后,我们以什么理由和离好呢?” 苏景玉低头翻弄着支架上的两片鱼,无所谓道:“我怎样都行,要不你就说我身患隐疾,一年都无法让你有孕就行了。” 逢月脸上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