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玉越想越气,一把抄起逢月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踏着小船极快地穿过花间向岸边走,如履平地一般。 逢月玩的正起劲,恋恋不舍地扭头看着远去的荷塘,不解苏景玉到底是怎么了,在他怀里手脚并用,不停地扑腾。 “苏景玉你放我下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再用力也不过是蚍蜉撼树,苏景玉稳稳地抱着她,一路奔主屋而去。 巧儿和桃枝远远瞧见,忙过去推开主屋的门,苏景玉径直进了内室,把逢月平放在床上,转身便要走。 桃枝和巧儿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吓得正要回避,被他叫住,边走边叮嘱:“这两日天凉,把少夫人的荷叶茶停掉。” 两人忙应了声。逢月拄着床边坐起,冲着门口没好气地嚷道:“苏景玉,你要去哪儿啊?” 苏景玉脚下顿住,深舒了口气转回身看她,语气轻柔中带着三分怨怼,“我出去喝酒,一会儿就回来。” 房门关起,屋里一片寂静,逢月百无聊赖地坐在极乐椅上,满心流连于荷塘的美景,想自己带着巧儿去玩,又怕不小心掉进水里去。 苏景玉知道她喜欢荷塘,特意为她重建了一座,她无疑是很感动的,只是百般不解他方才莫名其妙的举动。 她之前也回过庄子,在庄子里建房子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为何今日反应这么大?逢月心中郁郁,失落地撅着嘴。 巧儿悄悄推开主屋的门,探头向内室张望,“二小姐?” “进来吧。”逢月神色淡淡,瞟见巧儿手里新摘的一大捧月季花也提不起兴致,手伸到椅背后旋动旋钮,将极乐椅向后放了放,懒懒地歪着。 巧儿脚步轻快地走到圆桌边,抽出花瓶里微败的月季花放在桌上,一边插上新摘的一边扭头向逢月炫耀: “二小姐你看,这些花都是府里的管事妈妈们帮我摘的,每一朵都精挑细选过,各种颜色的都有,插在一起好看吧?” 逢月还在想苏景玉的事,目光空洞地点了点头。 巧儿不厌其烦,从中挑了一枝开的最艳的,献宝似的在逢月眼前晃了晃,美滋滋道:“二小姐,方才我在亭子边摘花,府里管事的妈妈们不认识我,怒冲冲地跑过来制止,吓的我赶忙是说你的丫头,你猜怎么着?那几个妈妈一听说是小姐你要的花,都跑过来帮着挑选,没一会儿功夫就选了一大堆,还说让我帮她们问候少夫人呢!” 巧儿在林府的时候就跟在逢月身边多年,主人不受宠,她自然也要整日看人脸色,随便一个有些身份的丫头婆子都能欺负到她头上,需要花钱打点才能解决的事数不胜数。 如今到了定远侯府,竟然有管事的妈妈来讨好她,活了十几年终于扬眉吐气,激动的心里乐开了花。 苏景玉不准府中的管事随意进东院来叨扰逢月,那些妈妈们知道世子极宠少夫人,不敢违令,但只要有机会见到这位侯府未来的女主人,无不满脸堆笑着逢迎讨好。 逢月早已经习惯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随口问道:“你突然跑到亭子那做什么去了?” 亭里位于东院花园的边缘,距离主屋不算近,巧儿尴尬地撇撇嘴,笑道:“我跟着世子,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出府去了。” 若不是确定苏景玉已经出门了,巧儿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往主屋里钻。 逢月哭笑不得,随即轻叹了口气,搬下椅子扶手,趴在上面跟巧儿抱怨起苏景玉的喜怒无常来。 巧儿来到苏府半月有余,整天陪在逢月身边,时常能见到苏景玉,虽然怕他,却早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讨厌他。 边往花瓶里插花边道:“世子哪有喜怒无常?我看他对二小姐你说话一直都是轻声细语的。” 逢月惊异地眨了眨眼,“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向着他说话了?” 桃枝端着新泡的茶进来,巧儿乖巧地为逢月倒了一盏双手奉上,等桃枝前脚刚出门,她便笑着挤到逢月身边坐下:“二小姐,我可不是向着世子,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逢月又笑又气,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巧儿努了努嘴,挽着逢月道:“二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庄子呀,难得雨后凉快,要不要在那边多住上几天?” 逢月摇摇头:“去准备些吃食带上,等苏景玉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