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声嘶力竭,泪水几乎浸透了软枕,脑海里尽是与苏景玉相识以来甜蜜又温馨的过往,渐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累的昏睡过去。 * 金銮殿,皇帝李亢将监军赵奉君的两封密信公之于众,意指苏天寿勾结边将,图谋不轨。 他不愿在战时给大夏国第一猛将定下谋反的罪名,以免影响军心士气。 可他为了防备苏天寿,不得不命东西两军严密封锁京南大营,又出动御林军拘捕了苏景玉,动静闹的这么大,势必要给朝臣一个交代。 苏天寿私下里把丹书铁券抵给皇帝换取兵权一事,朝中大元知道的并不多。 加上李亢言语间特意留有几分余地,重臣不好罔论该如何处置定远侯,纷纷奏请先惩治了弥威,再继续派兵增援,守住澜州要紧。 陈勉趁机按照苏景玉的托付,搬出定远侯及世子不得随意拘押的祖制,况且赵奉君的两封密信孰真孰假还未有定数,需得派人去边疆求证,以免中了敌人的反间之计,自断臂膀。 苏天寿罪责未定,这期间苏景玉不该被拘押在大理寺监牢,理当换个地方看管,以示对定远侯府的礼待。 陈勉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父亲陈鸿举率先站出来附议,他为人正直,不偏不倚,在朝中威望甚高,不少官员跟着站出来附和。 有察言观色,看出李亢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承办苏天寿的,也有妄图借此向定远侯府和鲁国公府示好的,各有目的,动作却出奇地一致。 李亢疑虑更甚,朝堂上也只得答应下来,之后再想个妥善的地方关押苏景玉。 消息一经传出,崔荣锦当即派出几个信得过的高手蹲守在大理寺各个门口,打算趁机救出苏景玉。 昆叔在附近探了一天一夜,地形都已经烂熟于心,真到准备营救时却无从下手。 苏景玉是李亢挟制苏天寿最重要的筹码,转移关押的过程极为谨慎,为了混淆视线,当日从大理寺各个门口进出的车辆不计其数。 苏景玉猜到有人会趁机来救他,怕连累了陈勉,一路上不肯留下任何线索。 昆叔和崔荣锦的手下生怕打草惊蛇,日后再想要营救难上加难,都不敢轻易动手。 入夜后仍有不少车辆从大理寺门口进出,崔荣锦花了重金去打探时,人早已经被转移到别处去了。 夜里寒风凛凛,吹在身上透心的凉。 苏景玉双眼被黑布带蒙着,一群守卫围在四周,行走间甲胄声簌簌地响。 走了一段路程,他被人扶着走下一连串台阶,进了一间阴凉的屋子,微弱的光亮透过黑布带映入眼中。 众人退出门外,房门咣当一声,周围再度陷入沉寂。 苏景玉拽去黑布带,莹亮的烛光刺的他微眯着眼睛,张望了一圈,四面皆是白墙,唯有对面靠着屋顶下方有个宽约二尺的小窗子,外面一片漆黑。 屋里空荡荡的,又湿又冷,没有生炭火,除了一柄生了锈的落地烛台外,就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摆在角落里,好在被褥都不缺。 苏景玉走到床边铺平被褥,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比起大理寺的牢房差了太多,但相比他十年来在南疆睡过的戈壁石滩,这点困难对他来说着实不算什么。 如今顺利离开大理寺监牢,再逃走就牵累不到陈勉,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细细思量着脱身之法。 马车停下的地方有流水声,像是一座花园。 沿路迈过两次石阶,身边的守卫在前后排成一列,应该是月洞门。 进门后总共下了十三级台阶,左转二十五步,这里不像是官府的监牢,想必是一座私宅的地下暗牢。 押送他的人身上穿的不是军中的铁甲,听声音像是皮革制成。 皇帝的黑鳞卫? 呵,他都已经重要到让皇帝派亲兵看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