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酌泉二人同是看不明白。 “什么故弄玄虚的东西?”倾风狐疑,来回翻转着木头说,“听起来不像有妖,更像有鬼。” “怎么选了个那么远的地方?”掌刑师叔将木牌拿回去,嘀咕一声,丢进一旁的竹篓里,重新给三人分发了一枚特制的铁牌,解释说,“这是昨日晚间刚从儒丹城传回来的案子。确实是有几个江湖骗子在从中作祟。这案子刑妖司的人过去勘查过数次,都认为与妖邪无关,已转交衙门处理。可因儒丹城近来诡邪之事频发,前两日你们别叙师兄专程赶去排查,又将案子递了回来。” 倾风先是觉得儒丹城这地方耳熟,紧跟着听见林别叙也在,下意识便觉事情棘手。 难怪最近都不曾见到人。 季酌泉凝神道:“所以真的有妖?” “我不知道,他也没在信中详说。”掌刑师叔重新靠着椅背坐下,筹算须臾,粗声粗气地道,“给你们……五日时间吧,去将事情调查清楚,回来同我讲述。” 他抬手一指身后宅院:“要带的东西都先还给你们,等回来再做上交。” 倾风倏然回头,对着谢绝尘兴奋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坐你的黄金马车了?” 谢绝尘:“??” 倾风眸光灼热炽亮,刺得他反心生惭愧,硬着头皮道:“不能。那马车由家仆驶回江南了。只能去驿站借几匹马。何况那不是黄金做的。” 掌刑师叔嗤笑出声。 倾风斜睨而去,觉得他莫名其妙。 掌刑师叔忍俊不禁,索性放声大笑,抱着双臂,上身虬结的肌肉不住震颤:“你师父先前出门买几把木剑,也想来蹭他的马车。我说你们师徒二人是怎么回事?穷急眼了?” “你不懂,你懂什么?”倾风表情哀怨凄凉,眼角斜斜看着他,翻来覆去地念道,“鬼尚缺纸钱,妄论是人。你真是不明人间疾苦。” 季酌泉怕她与掌刑师叔争辩起来,冲谢绝尘使了个眼色,二人匆匆架起倾风,将她带离。 晚春气候多变,乍暖还寒,好在出行之日天色尚算明媚。 从上京去往儒丹城,有百来里路,三十里一驿。哪怕几人出发得早,中间不做停歇,也在近天黑之际才进到城内。 路上绿意阴浓,田野漠漠,虫鸣不歇,莺声婉转,一片春夏相交的繁茂之色。进到城内,却是截然另一番景象。不过傍晚,街边竟已行人稀疏。 商贩关了铺门,幼童被父母赶回屋内,街旁的窗格中透出微暗的烛火,分道的岔口处用青石压着一堆黄纸。 三人都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人,又骑了三个来时辰的马,颠簸得腹中酸水翻腾,一路过来皆是缄默,只用眼神神秘交流,管对方是不是看得懂。 倾风抬脚踢翻一块石头,将那叠黄纸捡起来,抬头看见几个和尚在不远处摆开架势,连衣服都穿不齐整,对着祭坛一通鬼叫,分明是不称职的骗子,本想恶劣地过去捣乱,可惜被季酌泉给阻了。 又走了一段,季酌泉远远见街边站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女人,手边挎着个竹篮,走几步停几步,似在赏月,又似在认路,张口叫了声:“姑娘!” 那人许是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季酌泉拔高声音又喊了一句。 前面的人终于回过头。 季酌泉刚要开口,肩膀被人冷不丁拍了一下,她一个激灵,不解望向倾风。 倾风看了她一会儿,问:“你在做什么?” 季酌泉说:“我想问个路啊。” 倾风奇怪道:“你问谁?” 谢绝尘说:“自然是——” 二人都觉得是她反常,一同抬手指去,可前方人影已经消散。 夜风忽而凌冽起来,卷着地上的黄纸朝他们飞扑。 “咚——” 两个巡夜的更夫恰巧提着灯笼铜锣从拐角走出来。 “咦?”季酌泉揉了揉眼睛,低声道,“不见了?可我未曾察觉到妖气?” “有意思。”倾风说,“此地妖异,小心一点。” 三人未再多聊,朝着更夫走去。 更夫查看了几人的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