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让他们能学到些真本事。” 程子安闲闲道:“老师高义。不过老师, 书本上真能学到那么多东西, 这世道就清明了。” 闻山长再次抬头看他, 眼神如隼,在他脸上来回扫视,问道:“遇到麻烦了?” 麻烦,麻烦一大堆,前世有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皆不是问题。 现在程子安的问题,是缺钱,是问题的源头。 给闻山长说也没用,他不善庶务,在明州府学的时候都不大理会账目,何况他靠着俸禄过活,不是林老夫人拦着,他会将俸禄全部拿去换成了一堆书画。 程子安说了声没事,道:“老师,以前府学的学生,今年秋上的秋闱,你估计能考中几人?” 闻山长嗤笑道:“你想得美,还几人,文章写得.....喏,在那里,你自己去看。” 程子安随着闻山长的指点,探身过去随便拿了几份看起来。 说实话,程子安以前文章也写得不好,靠着没日没夜,完全针对科举大量练习挽救了回来。 不过,程子安以为,比起他最初的文章,这些老“学生”们所写的,他看了直眼睛疼。 并非他们的起承转合,引经据典出处,句子有误,而是他们文章中透出的僵硬气息,以及文章所表达的观点混乱。 其中引申出来的谬论,胡乱代入,比比皆是。 程子安将纸扔回去,意兴阑珊道:“挂零就挂零吧,蒙童们中能出几个有出息的就好。” 闻山长道:“那你的知府考核,年年都会得个下等了。” 程子安道:“得下等,总比选一批废物举人老爷出来好。” 闻山长叹了声,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我还是会尽心尽力,盼着他们能开悟一二。” 程子安不置可否,道:“老师要注意歇息,身子要紧。” 闻山长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今朝不忙,地里的庄稼都种完了?” 程子安撑着椅子扶手起身,“都什么时节了,庄稼当然已经全部种了下去。老师不用驱赶我,今天学堂在招人,纺机也要送来,我前来看看,顺道先来看望老师。” 云州府的纺织远不能与明州府相比,这次的纺机,也是他全权交由莫草儿她们带来。 闻山长挥手道:“去吧去吧,我这里无需看,你去忙自己的就好。” 程子安被闻山长赶了出来,悻悻前去了纺织学堂。 学堂的院子门口,妇人娘子们进进出出,忙碌得很,程子安随意打量,见有人欢喜有人垂泪,一看便知晓有人被录取,有人被刷下来了。 程子安不懂纺织,一切由莫草儿与吴娘子做主。他走进院子的大门,看到莫草儿站在一张案几前,大声道:“学堂人已满,大家都回去吧!” 排着队的妇人娘子们一听,顿时急了起来,有人大胆问道:“衙门告示言明,只要会织布的,便可来报名,我们会织布,又等了这许久,为何不要我们?” 莫草儿早已非在清水村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她长高了些,身形依然消瘦,但眉眼间泛发着自信的神采。 面对众人的质问,莫草儿神色镇定,不急不缓解释道:“对不住大家了,因为学堂的纺机,就只有十张。十张纺机,共收了四十个学生。开设两堂课,二十个学生一组,分别学识字算账与织布。其中学织布的学生,还要轮换,十人操作,十人在旁边看着学习。织布看似容易,要织好却难得很。每人轮到的学习时辰本就少,要是再多招人,大家都学不到东西不说,反倒耽误了功夫。” 会织布的人都清楚,织一些粗布与精贵的绸缎,除了纺机,用料不同之外,还需要看织娘的手艺。 一个好的织娘,除了有好师傅领进门教授之外,还需要不断练习。 没有织机,哪来的功夫练? 大家听了莫草儿的解释,虽然失望不甘,终究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M.DglhtoyOTa.cOM